每一个音节都有希冀,每一处笔画都有墨香。
驰言,驰言,真是个好名字。
“不只是名字,还有性格。我性格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外公给的。”沈驰言继续说,“他教会我什么是坦荡,什么是磊落,还教会我,爱是神圣的,爱一个人就要从一而终。”
沈驰言的声音很轻,许汀却有微微震撼的感觉,蓦然动容。
她想起小时候在书房里和顾涵之一块看书,顾涵之读诗词,她读李碧华,里面有一个很漂亮的句子:
人间的规矩是从一而终。
她总觉得以他们的年纪,言说深情,为时尚早,却忘了,深情的基底不是年纪,而是对责任的参悟与承担。
担当与年纪无关,深情也不会耽于年少。
只看你选择的人有没有想过担负起你的一生。
沈驰言的手搁在藤椅的扶手上,骨节分明,根根修长。许汀忽然很想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她很想知道,将来沈驰言会喜欢一个什么样的女孩,那个女孩个子有多高,容貌美不美,有没有读过很多书,会不会像她一样,给他做好吃的小蛋糕。
她都有点羡慕那个女孩子了,羡慕对方会得到这样完美的伴侣。
英俊、善良、勇敢,且磊落。
他会像承担自己的人生一样,承担起那个女孩的全部。
多好的沈驰言啊,许汀想,未来的那个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60)
许汀有点走神,沈驰言伸手到她面前晃了晃,笑着说:“很无聊的故事吧?”
“才不会。”许汀摇头,摸了摸瓷刻上的落款,忽然问了一句,“何老先生走的时候,有没有受苦?”
沈驰言也看向他亲手刻上去的那枚落款,轻声说:“外公是在睡梦中走的,突发心脏病,很安详,没有受苦。”
“外公去天上找外婆了。”许汀在沈驰言的肩膀上拍了拍,“外公的小外孙该吃午饭了!”
许汀将沈驰言拉起来,推到客厅,安置在沙发上。
她带来的保温桶搁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盖子旋开,饱满的香味散了满室。
沈驰言下意识地摸摸肚子,他还真饿了。
许汀找来餐具,盛出一份递给沈驰言。
沈驰言嘴上说不吃内脏,还是乖乖接过来。
小火慢煮了几个小时,米粒软烂,骨汤鲜浓,一口吃下去,有种暖洋洋的熨帖感。
许汀带点期待地瞅着他:“好吃吗?”
沈驰言果断点头:“好吃。”
许汀捧着脸,笑得很开心。
见她笑,沈驰言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两个人傻子似的对着笑了好半天。
吃过饭,沈驰言带许汀去看他做瓷刻的工作台。
工作台在书房里,临窗,大片阳光洒在上面,腾起浅浅的薄金色。
瓷刻的制作过程说起来容易,起稿、刻图、上色、封蜡,但是,每一步都需要坚实的书画和篆刻功底。
沈驰言握着许汀的手教她用金刚石刀,给她看自己临摹的碑帖。许汀发现沈驰言居然写得一手好看的行草,楷书也很漂亮,最善颜体,中锋笔法,颇有筋骨。
许汀踮起脚,摸摸沈驰言的头发,故作诧异地说:“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宝藏男孩?”
沈驰言回手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许汀还他一个凶巴巴的表情。
沈驰言的书房面积不大,塞的东西可不少,书架、电脑、工作台,还有一架立式钢琴。
许汀立即挽起衣袖说:“让你显摆了大半天,可算碰见一样我会的了。”
沈驰言挑眉,故意问了一句:“会弹?”
许汀伸出两根手指,无比骄傲:“八级!”
沈驰言点点头:“相当于行政编制的副科级,不低了。”
许汀坐在琴凳上,准备来一段拉赫玛尼诺夫,证明自己也是满身的艺术细胞。她刚开了个头,手机就响了。司瑶要请她看电影,还附赠可乐、爆米花和晚饭。
许汀临阵倒戈,琴也不弹了,起身就要往外跑,被沈驰言扯着衣领拽了回来。
沈大少爷振振有词:“好意思把伤患独自扔在家里,自己跑出去玩?”
许氏小厮莫名理亏:“要不,带你一块去?”
沈驰言满意地点头:“还算有眼色。”
直到坐进大g的副驾驶座,许汀才反应过来——
又不是我把你弄伤的,凭什么赖着我啊?
谁闯祸,谁善后,关我什么事?
许汀怒目而视,不等她说话,沈驰言直接塞了根棒棒糖过来。
许汀下意识地咬住,嗯,葡萄味,好吃。
沈驰言笑起来:“吃了我的糖,好意思不带我看电影?”
许汀:“……”
你跟裴景澜是从同一个狐狸洞跑出来的吧?
一个比一个狡猾!
(61)
电影院在商场顶层,停车场有电梯,可以直接上去。
原本是闺蜜友情局,结果多了个名叫沈驰言的人形立牌。许汀看着屏幕上缓慢变换的楼层数字,犯愁该怎么向司瑶介绍。
这是我朋友、小弟、跟班、保镖,还是专车司机?
许汀纠结了一路,见到司瑶后愕然发现,她白纠结了,因为那丫头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裴景澜难得调休,衬衣西裤,风度翩翩,手上拎着香奈儿的口盖包,明显是司瑶的。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他偏要跟来,我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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