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地好好的街,突然遇上这么一遭子事情,短暂的错愕之后,倒也不必赵昕吩咐,自有侍卫追赶过去。
而在身前的侍卫,更是直接将这摊贩给擒拿住,一双巨掌捏着摊贩的手臂,只听得咔咔声响,好像在下一刻就要断了一样。
那摊贩发出凄惨的声音,同时大声嚷嚷着道:“杀人了啊!当街施暴,你是哪家公子,就不怕给父祖招来骂名吗?”
赵昕面色依旧,这摊贩在如此巧合的时间出现,身上多半是有干系的,若不是他过来献枣子,自己也不至于放松警惕,若不是他走近前来,侍卫们也不会忽视附近的变化。
要说一点关系都没有,赵昕当真不信。
这摊贩惨叫不久,就如同一个信号一样,附近聚过来不少人,对着赵昕一群人指指点点,言语难听至极,无非是说赵昕仗着自家家世欺压平民,进而抨击当今朝廷,说如今世道艰难都是因为朝廷不作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巴拉巴拉。
不得不说,眼下国势艰难,民生艰苦,明明是一点小小的火星,如今被这群人一挑拨,瞬间成为了百姓对权贵之家的不满,仇富的烈焰之心熊熊燃烧。
一时间,赵昕竟然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境地。身旁的侍卫见赵昕被如此羞辱,纷纷撸起袖子准备冲上去了。
“住手,”赵昕喝道,人群之中虽然有敌人,但是大部分还是百姓,敌我矛盾要分清楚,可不能够树敌过多。
赵昕道:“等追到那偷盗之人,一齐拿办开封府便是,莫要在此出手。”
赵昕坐在了摊贩原先坐着的摊子上,自袖间取出一枚银锭来放在手中把玩,这银锭官府定价值一千文,实际上银贵钱贱,价值会更高。
赵昕道:“这枚银锭足以买下你所有的枣子,若是此事与你无关,到时候便是你的,若是与你有关,我就喂你吃下去。”
赵昕用平淡的言语说着最恐怖的话,吃下银子,可不能够在肚子里面长出来更多,可是会死的,吞金自杀和吞银自杀的人可是不少。
那摊贩见到银锭,整个人喜笑颜开,连忙道:“此事哪里与小人有关,不过是一个本分卖枣子的,何曾动过这等念头。”
“之前的孩子你可认识?”赵昕继续问道。
摊贩迟疑了,赵昕见状,自袖间再取出一枚银锭来,那摊贩以为是要给他的,整个人的脸都笑得扭曲起来,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想要。
赵昕看他这个模样就知道,大概率是认识的,见钱眼开准备出卖兄弟了,有意戏弄他,道:“这枚银锭算是买下你这里的枣子。”
随后,赵昕指示侍卫们将枣子分给身边围着的吃瓜群众,人群瞬间散了一大半,各种非议指责也消失不见。
那摊贩见自己的枣子被分得七七八八,而银锭还留在赵昕手里,一脸的无奈,道:“公子爷您买下枣子,这钱是不是该给我了。”
“所以,你是认不认识那孩子呢?”赵昕右手将银锭抛上抛下,与此同时这摊贩的眼神也跟着银锭忽上忽下地,好不有趣。
摊贩一脸的苦涩,这孩子怎么这么精明,对于他们而言,一银锭不就是洒洒水吗?
一年前的话,赵昕为了得到一个消息,说不定真的直接扔出这一枚银锭了,可是经过一年磨炼,当家方知柴米油盐贵,怎么可能还大手大脚地。
摊贩纠结的时候,一位前往追赶小偷的侍卫已经回来了,附耳在赵昕身边说了一通,摊贩张着耳朵想要知道一些,却被侍卫死死地按着。
赵昕看那摊贩一眼,将银锭重新放在自己的袖间,摇了摇头,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
摊贩明白了什么,顿时准备再一次高声呼喊引起附近百姓注意,可是这一次他第一个音还没有喊出来,就被侍卫死死地捏住了喉咙,整个人的面孔随之涨得通红,口中只能够发出一些沙哑的声音来,好像公鸭子在喊叫一样。
倘若不算那银面具的价钱,摊贩丢了所有的枣子,赵昕还一分钱不给,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不为过。
掌权之后,赵昕就喜欢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权力可以带来财富,或者说权力本身就是财富。
双赢,就是赵昕赢两次,你赔得一干二净。何必呢?非要找到赵昕头上来,这不是作死吗?
带着摊贩,赵昕随那侍卫前往最终地点,小偷的位置是已经找到了,但是有些麻烦,不好带出来。
赵昕也没有听明白究竟是怎么个麻烦,索性无事,不如过去亲眼看看为什么不好带出来。
一路经行,路况越来越不好,多是小街巷,污水横流,这里的居民连粪行的钱都交不起,所以屎尿啥的四处排放。若是夏天现在一定是蚊蝇飞舞,臭气熏天。
在路上,赵昕甚至还看见了一具冻死的僵尸,每年冬天都有人冻死,每天都有人清理,可是终究有清理不到位的,就这样被赵昕给遇上。
这就是隐藏在汴京繁荣下的阴影,赵昕很少触及这些阴影,但是绝对不意味着阴影不存在。他做了很多事情,也是为了改善这里的阴影,比如四处可见的煤炭残渣,便是一个表现。
“太子殿下,还是莫要再进去了。”东宫侍卫中地位仅次于曹讽的潘孝严劝谏道。曹讽被赵昕派去负责运动会的最终赛事,眼下陪同赵昕的是潘孝严。
那一直被提着过来的摊贩听见太子殿下这四字,整个人的瞳孔放大,已经是从中弥漫出死气,身子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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