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离开二化后,他就匆忙赶回老洋房。
他回到家的时候,葛翠竹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已经在客厅里面等着。
这个男人叫施国丰,葛翠竹的秘书,金陵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工农兵学员里面少有的真正专业大才。
只可惜,性格太木、太直,一心就知道搞技术,在原单位被人给算计,不然这么个大才根本不可能落到垦殖集团手里。
垦殖集团这种村办企业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个屁,都懒得正眼相待。
“阿婶,房间开了吗?”
“没有,我跟国丰在火车站打了个出租就过来了。”
“哦,那房间我让人帮你们去订。”
南易看了眼葛翠竹和施国丰的茶杯,起身拿了热水瓶给两人续了点水,等把热水瓶放在脚边,他就进入了正题。
“离这里不远有一个院子,我管那里叫九张机,里面的面积不小,房子也不少,不管是改造还是新盖个实验室出来都是够地方的,另外弄个小型试验养殖场也能铺的开。
不过那里有不少日本人、香塂人住着,都是山の味的职工,平时注意一下卫生,不要打搅到他们就行。”
葛翠竹说道:“那挺好的,这里离华农不远,研究人员平时来回也方便。我来之前已经和华农的张银锁老师联系好了,请他兼职我们研究所的所长。”
“张银锁啊,那挺好,他可是研究兔子的专家。除了他,还联系了谁?”
“能联系上张老师已经不错了,很多大学老师我都去了电话,也写了信,可都是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回复。”
“那也没事,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步一步来,阿婶,最近的国际兔子市场动态知道了吧?”南易不疾不徐的说道。
“我一直有关注,国丰会把国外的一些报纸期刊翻译好给我看,他很能干。”葛翠竹看了施国丰一眼,赞赏道。
“施秘书,你大学的时候学的是俄语吧?”
施国丰说道:“南会计,为了看懂外国期刊,我自己学了英语。”
“哦,挺好。”
南易其实知道施国丰会英语,一个重要岗位的候选人,他怎么可能不了解清楚;但按照正常情况,他不应该知道,从人情上来说,南易的尽调做的过于细致,有点不近人情。
从候选人的角度来说,只是找个工作,却连一岁吃过几次奶,三岁尿过几次炕都要被调查,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所以,有些事能做,但是不能说,只能埋在心里。
“从82年开始,国际上对兔皮的需求就陷入疲软,我们国家的兔皮出口快速衰落。蓉城平原地势平坦,周围多丘陵,虽然气候条件不错,但不适合饲养大型牲畜,从古代开始,五川就发展养兔业,到了近年,五川地区保有大量的兔子。
为了解决兔子过剩的问题,五川各地方政府正在大力推动五川人吃兔子,兔子已经成了五川不少人家餐桌上的美味,特别是蓉城地区和白贡地区,现在五川人吃兔子的风潮就快重新盛行。”
“嗯,现在国外的各种动物保护组织,和雨后春笋一样,一个个的冒出来,兔皮市场想要恢复到过去的鼎盛时期,这个可能性不大。
不过,兔皮不好卖,可兔毛好卖,在国内,咱们把兔毛叫高级毛纺原料,很多主做出口的纺织企业都有需要,虽然存在统购统销的问题,可也不是不能绕过去。
在国外呢,叫特种纤维,由于兔毛的髓质层很发达,纤维轻而保暖性大,因而具有轻细、柔软、美观、暖和等特点,尤其是保暖性比棉花、羊毛都要好。
兔毛的色白如雪、光泽柔和,织成的衣物浮面有一层绒毛,蓬松如雾,非常美观,国外有不少女人都喜欢,特别是一些爱俏、手头又不方便的女人。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兔毛市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的前景都不错,只要控制好规模,养兔的前景不会差。
关键是……”
“出货渠道。”葛翠竹说道。
“对,把控住出货渠道,分两步走,建立垦殖集团自己的种兔养殖基地,也建立我们自己的规模化养殖场;另外也要扶持养殖户,给养殖户提供兔崽、提供无息借款、提供技术支持、提供兔毛和兔肉回收服务。
养殖户的数量要控制好,不能盲目的扩大规模,让养殖户陷入内卷。垦殖集团还是秉持二八原则,养殖户八,我们自己拿二。”
“南易,二八原则,我一直在坚持,整个垦殖集团都在坚持……可是,你可能不知道有些农民是很难说话的,也不讲信义,我们前期全是扶持,等到收获期的时候,他们未必会把养出来的东西卖回给我们,谁给的价格高,他们就会卖给谁。”
南易笑了笑,说道:“阿婶,垦殖集团的第一目标是让文昌围赚钱,第二目标是带着农民一起赚钱,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带着尽量多的农民达到共同富裕。
请注意‘尽量多’、‘农民’两个词。
我们垦殖集团帮不了所有农民,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能力。
只有愿意相信我们,愿意团结在我们周围的农民,才是我们需要帮助的对象。
我说的帮助,其实更应该理解为‘利用’,互相利用。
我们利用尽量多的农民扩大我们垦殖集团的规模,农民利用我们实现小康生活。
这是一场互相利用的游戏,不存在谁欠谁,我们不用把自己想的太高尚,农民也并不是神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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