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
“别把南字省了,听着暧昧。”
“行行行,南霸天,咱都转了几个工厂了,都没找到合适的啊,要么没空厂房,要么就不合适,这事会不会瞎了?”
“急什么,不是还有好多家没看么。”南易看了看手里的简易地图,又转头看看窗外,“这儿离清河不远,咱去看看。”
“清河会不会离市区太远了,人们过去也不方便啊。”
“还行,德胜门那里坐345路就能到。”
南易话音刚落,车子就在马甸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拐上了京昌路。
这个弯一转过来,京城星星点点的高楼就被抛在身后,两片防护林就出现在眼前,路况变好,车速很快,过了祁家豁子,很快就到了清河。
清河是个镇,是个纺织镇。
镇上有三大家纺织国营厂——长河毛纺、京城纺织、京城制呢,还有好几家中不溜秋的工厂,镇上的居民一水的纺织工人,几乎全吃纺织饭,就算自来水也有毛线味。
车子经过副食品商店门口,叶亰就叫喊着,“有羊肉串,下车买两串垫垫肚子?”
“行,你自个去,我找地儿方便一下,没烟了,买两盒回来,捡好的买啊。”
“得嘞,要不要馕?”
“两馕两串,问问有没有羊蛋蛋,有就来俩。”
“不嫌骚的慌。”
叶亰嘟囔着,下车奔着羊肉串的摊位过去。
南易也是一样,推开另一边的车门,朝着?准的胡同就过去。
一进胡同,鼻子就是猛抽,一股呛鼻的氨水味就往鼻孔里挤,两边墙根儿扫一扫,抬脚就往一块湿漉漉的地方过去。
打开保险,扣着扳机不放,根本不管什么长点射、短点射,家底足,可以随便造。
旺…旺旺……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杂毛狗奔到南易的脚边,冲着他就是一阵狂叫。
南易低头瞄了一眼,说道:“对不住啊,不知道这儿是您的专厕,我说咋骚味不太对头,您见谅,一会赔您一串羊肉串。”
说着,南易拉了一下卡壳的子弹带,最后几下短点射,就把保险关上。
杂毛狗仿佛是听懂了南易的话,南易抬腿后,它就在后头跟着,一路跟回车边。
“拿去。”
一见着南易,叶亰就把已经夹好的馕递给他。
南易接过馕,就掀开上面的一张,把下面一张馕上的羊肉块露了出来,一阵抖落,把羊肉块都抖到地上。
“吃吧,我说话算话,给你两串。”
杂毛狗抬头瞄了一眼南易,目光很温柔,这种好事,南易这种好人,它应该还是第一次遇到。
“趁热。”
南易又说了一声,把两张馕又盖在一起,用手挤了挤,塞到嘴里就嚼了一口。
“我说南霸天你也真是,咋把肉都给狗吃了?”
“废话,用了人家厕所,不得给它点赔偿啊。快吃吧,吃饱了还得爬墙头呢。”
“吃着呢,噎得慌,我去整两瓶汽水。”
“一瓶,我免了。”
南易吃完两个干巴巴的馕,从车里拿出罐头瓶子喝了两口水,稍等一会,等叶亰也吃完,车子再次发动,奔着工厂区就过去。
香烟开路,在路上拦了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就把情况摸了个囫囵。
其他几个厂子都不用去,可以直接杀奔长河毛纺,只有这个厂在北边的位置有两间的相连的空厂房,面积听说还不小。
瞅着方向,南易两人就往长河毛纺的北边过去。
到了北边的围墙那,不需要说什么,叶亰走到墙根儿,把一条破棉被往上面一抛挂在墙头上,然后往下一蹲,把背尽量的弯折。
南易往后退两步,一个助力跑,朝着叶亰的方向跑过去,堪堪在他的背上一踩,一借力,人就往上蹿,手往棉被上一趴,脚在墙上一蹬,顺着惯性,人就站上了墙头。
脚跟拎起,斜着朝墙头一顿踹,墙头的破瓦罐片都被南易踹掉。
如今这种工厂的围墙墙头上都会插着破瓦罐片,这是六七十年代的做法,现在新盖的都会在上头插破啤酒瓶。
南易站在墙头,先左右扫视了一下,没见着人,才仔细的分辨自己要观察的目标。
没一会,南易就看到北面两座没有什么人气的厂房,他估计这就是那两座空厂房。竖起大拇指,用跳眼法估算着两座厂房几个角的距离,把估算的数据记在纸上,等没有遗漏,一个后空翻,人就稳稳的站到地上。
叶亰看到南易落地,手抬起来一拉,把破棉被收了回来。
“怎么样?”
“等会,还没算出来。”
南易拿着笔,把一个个数字套入公式,没一会就把厂房的占地面积给算出来。
“毛估2800个平方,两层,从外面观察,用的多半是预制板,承重不高,第二层只能用来放点轻货。”
“不小了啊。”
“也不大,不过格局很好,利用率很高。”
南易一边说着,一边按照记忆和记录的数字画着厂房的简略图。
“就这了?”
“嗯,就这了。”南易点点头,伸出手拍了拍叶亰的肩膀,“小叶同志,组织上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完成啊?”
“坚决完成任务。”
“很好,7月3日,凌晨两点,我们的队伍要对长河毛纺发动总攻,在发动总攻之前,你要把这里的火力点彻底的摸清楚,我要知道这里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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