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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夏没兴趣救宋祁渊,她巴不得那厮被吊起变成一根风干肠。不过碉房上下连通,她想离开,势必会惊动睡在椅子上的“刀疤脸”。
小女孩拽住温夏的衣角,大眼睛里全是泪,用不太熟练的汉语一字一顿地道:“救祁哥,求你了。祁哥是好人,给吃的,不让我们饿。”
另外两个孩子也围了上来,眼睛里满是哀求。
温夏压低了声音,指着宋祁渊,道:“他为什么会挨罚?”
小女孩抿着嘴唇,艰难解释:“阿勃拉说,祁哥,不听话。阿勃拉,很生气。”
阿勃拉是爷爷的意思,爷爷又是谁?
两个小男孩不晓得碰倒了什么东西,“咣”的一声。温夏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她看见“刀疤脸”醒了过来,伸着懒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抄起立在一旁的棍子,凌空舞了几下,然后狠狠地戳在宋祁渊胸口上。角度的关系,温夏看不见宋祁渊的脸,只看见他脚下的地面洇开一团滟滟的红。
会吐血,伤了内脏,看来,宋祁渊着实遭了不少罪。
“刀疤脸”缓步踱到宋祁渊面前,从宋祁渊口袋里翻出一个半青的苹果,道:“挂腊肠的滋味不好受吧?老大让我看着你,不吊满十个小时不准下来,这玩意儿你是知道的,超过五个小时手就废了。都是自家兄弟,我怎么可能眼看着你被废掉。”
宋祁渊冷笑着:“有话直说。”
“你收养的孩子里有个小姑娘,实在漂亮,大眼睛哟,又亮又勾人。”“刀疤脸”狞笑着,声音陡然压低,“你把她给我吧,我保证对她好,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她!”
“你是从畜生肚子里爬出来的吧!”不等“刀疤脸”把话说完,宋祁渊猛地抬起头,“那还是个孩子!”
“老子在这鬼地方都要憋出病来了,”“刀疤脸”道,“是女的就行!”
宋祁渊气红了眼,声音里带着森然的恨:“你碰她一下试试看,爷爷剁碎了你!”
“都挂腊肠了,还抖威风呢!”“刀疤脸”拎着宋祁渊的头发,迫使他扬起脸,一口气抽了他四五个耳光,咬牙道,“又不是你的种,当爹还当上瘾了!你不是心疼她吗?你不是爱做好人吗?我让你好好心疼心疼!”
小姑娘似乎听懂了“刀疤脸”的话,捂住眼睛,发出尖锐的叫声。
碉房里一片寂静,将叫声凸显得异常刺耳。
宋祁渊被吊在那里动弹不得,困兽般嘶吼:“跑!快跑!”
与此同时,“刀疤脸”拎着棍子快步朝楼上跑来,狞笑着:“小美人儿,别怕,叔叔来了!”
温夏没有时间思考,下意识地拿了搁在手边的拖把棍,“刀疤脸”自楼梯口探出头的瞬间,温夏闭着眼睛将棍子抡了过去。
空气被割裂,摩擦出嗡嗡的风声,“刀疤脸”没有防备,硬生生挨了这一下,沿着楼梯原路滚了下去,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刀疤脸”摔得不轻,但意识清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抬手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摸到了满手的血。“刀疤脸”瞬间暴怒,眼睛都红了。
温夏一脚踹断窗子上的木质栏杆,将三个孩子抱起来,一个一个顺着窗口递出去,让他们能跑多远跑多远。抱起第三个孩子时,她听见身后传来呼呼风声,孩子还没爬出去,她没法躲开,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木棍子砸在她背上,断成两截,她疼得眼前一黑。
“刀疤脸”作势要拽她的头发,她拧身躲开,上半身弯折得几乎与地面平行。她练过一段时间格雷西柔术,身体的柔韧性很好,紧贴着“刀疤脸”的手臂滑了过去,头也不回地朝楼下跑。
技巧再怎么丰富,到底还是吃了体力不足的亏,温夏踩住最后一级台阶时,“刀疤脸”追上了她。她听见宋祁渊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小心后面!”
“刀疤脸”欺身而上,一记抱摔,将温夏面朝下按在了地上。他一手掐着温夏的后颈不许她转头乱动,一手绕到前面挑开了温夏的腰带,嘴里狞笑着:“跑了个小的,换来个大的,这笔买卖值了!”
背对的姿势,连挣扎都使不上力气,温夏的眼睛红得像是沁着血。哭求或者号啕只会加速体力流失,温夏咬紧嘴唇硬是一声不吭,奋力搜寻着能当作武器的东西。
仿佛有山脉轰然倾塌,四起的烟尘中夹杂着绝望的苦味。那一瞬间,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来来回回地唤着同一个名字—
厉泽川,你什么时候来救我?
就在这时,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猛地一轻,紧接着空气里爆开浓郁的甜腥味。温夏拢紧衣襟挣扎着坐起来,她看见“刀疤脸”跪在那里,眼睛睁得奇大,双手捂着喉咙,血从指间的缝隙沁出来,一地殷红。
宋祁渊不知用什么方法把自己放了下来,喘着粗气站在“刀疤脸”身后,倒提着鲨鱼刀,满手鲜红。
温夏被眼前的景象吓住,脸色一片惨白,连哭都忘了。宋祁渊在“刀疤脸”的衣服上蹭了蹭沾血的刃口,将刀子收回鞘里,把那个半青的苹果拿回来,然后伸了个懒腰,抬手时却狠狠皱了下眉毛。
被吊得太久,两条手臂都疼得厉害,他却笑得像个没事人,用沙哑的嗓音道:“天都亮了,走吧,我带你去吃早饭。”
温夏坐在原地没动,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抬起头时眼中一片死寂。她说:“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宋祁渊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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