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听完几乎要哭了,“陛下,您是战神,为天岁江山社稷立下过赫赫战功,万民对您无不敬仰。若是龙体一时有恙,不要紧的,神州大地上有的是医术精湛的良医,能治陛下小疾。陛下您……不要担心,不要难过……”
萧随点了点头,“朕知道,朕还年轻,还有机会。”说罢两手绝望地捂住了脸。
丞相无法安慰他,最后涩涩看了他一眼,迈着悲伤的方步,缓缓退出了殿堂。
外面一帮老臣在等着,见他出来忙围上去问:“陛下说什么了?”
丞相的表情管理堪称专业,此刻已经冻成了石像,无情无绪道:“没什么,陛下的意思是,与皇后殿下伉俪情深,暂且不宜纳妃。细想想,我等确实操之过急了,帝后尚未大婚,我们就急着给陛下物色妃嫔,若今日处在膳善公主位置上的是各位的掌上明珠,各位又作何感想?陛下宅心仁厚,有情有义,我们不能逼陛下做荒淫的昏君。依我之见,陛下何时选妃,全听陛下自己的意思,我等朝廷股肱只需为陛下分忧朝政,至于陛下床榻间的私事,就不必费心了。”
众人一听,发现联姻无望,顿时大感遗憾。见丞相摇着广袖往宫门上去了,大家窃窃议论了一番,只好各自散了。
没人再催促扩张后宫,日子就安稳多了。终于到了大婚的日子,公主亲手操持的婚礼,规模很小很小,小得简直寒酸。
穿着喜服,和她对坐喝交杯酒的皇帝,觉得她太委屈自己了,“天岁国库充盈,你不必如此节俭。人一辈子只能成一次亲,不大张旗鼓闹个天下皆知,将来不会后悔吗?”
公主闷了口酒,辣得直闭眼。等那股辣劲过了才回答他:“我哪里是节俭,还不是因为皇亲国戚中镬人太多,我害怕。你想想,羊嫁进了狼窝里,简直是在拿性命换爱情,多危险!也只有你……”她笑着在他下巴上捏了一下,“值得本公主单刀赴会,和命拼上一拼。”
皇后嫁给了爱情,这件事伺候婚礼的宫人都知道,皇后在揩陛下油的时候,大家只要心照不宣,垂下眼睛就好。
皇后的发冠沉重,他在礼毕之后替她取了下来。摆摆手,将寝宫里的人都遣了出去,他温声说:“我政务忙,很多时候不能陪你,你要自己懂得消遣,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见不该见的人,比如谢邀等。”
公主猛然想起来,“对啊,我也给他发请帖了,可惜他不能进后宫。他现在好不好?大半年没见了,他当上武林盟主了吗?”
萧随点了点头,只是没好说,有他暗箱操作,就算是只狗,也能当上武林盟主。
公主长出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他能行。”
对于那位姐妹,她一直觉得他那不着调的身体里藏着无限可能,她对他的未来还是十分看好的。
然而武林盟主也有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时候。
吃完了酒席的谢邀从宫里出来,一路走一路呜咽悲鸣,“我最爱的姑娘又结婚了,新郎又不是我!”
随从跟在身后劝导:“少爷你都没有竞争力,就不要搞得差一点成功的样子好吧!”
谢邀十分不服气,“我怎么没有竞争力了,我现在是堂堂的武林盟主!”
“那不是皇帝陛下给你走了后门吗,陛下长途跋涉向膳善下聘的时候,少爷你在干什么?”
谢邀想了想,好像在烤火、撸猫……哎呀,这件事先不去说,最让他生气的是,今年司法部门公布的刑具里,赫然出现了他特制的面罩。那明明是用来表达爱意的道具,为什么会变成刑具?这不是对他爱情的挑衅是什么!
“赤.裸裸的剽窃,明晃晃的仗势欺人,借用人家的专利,他经过我同意了吗?不问自取是为偷,皇帝陛下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实在让人痛心。”
谢邀大发牢骚的时候,随从无奈地把视线移到了天顶。
“少爷,忘了告诉你,那个为你打造金面具的工匠,上个月已经离职了。”
谢邀听得一愣,“然后呢?”
“然后他带着成熟的锻造工艺,到帝国匠作处效命去了。”
“好啊,这是挖我的墙脚啊……”
长随同情地说:“少爷你只提供了创意,人家有版权,这版权你也没买下来,所以不算你的。”
谢邀气涌如山,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世上就有这么欺负人的事,萧随抢了他曾经的冥婚对象,现在连他的创意都不放过,还有没有王法!他心里憋屈,却连个倾诉的人都找不着,只有这两个白眼狼一样的随从,时不时把他气到心肌梗死。
“少爷,回去吧……”
谢邀无名火起,“少爷、少爷,说了多少遍了,让你们叫我盟主,怎么不长记性!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拼不过大和尚吗?就因为我身边缺了个能干的副手!拜托你们专业一点好不好,群英大会上你们也管我叫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开家庭聚会。盟主,谢盟主,这三个字烫嘴吗,怎么教都教不会……”
失恋者的抱怨充斥着灯火灿烂的街头,只一瞬,便被狂欢的人群冲散了。
哪个名人说过来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其位谋其政,这是立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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