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施主……”
“叫我尉大娘好了,长老。”公主狗腿地说,“本公主在达摩寺伙房工作得很顺利,也很有成就感。服务僧侣们的日常饮食,让本公主找到了生命的价值……我说真的。”
十方长老都快被她绕晕了,赶紧言归正传道:“贫僧说的不是这个,是尉施主不便再在伙房帮工了。”
“为什么?”公主惶然问,“为什么之前我扮丑,可以留在伙房打饭。现在我以真面目示人,反倒要被辞退?你们不是讲究色即是空吗,难道本公主长得好看也有罪啊?”
长的好看当然不是罪,但……这件事确实很让人为难,没看见她出现在食堂,那些僧人们一个个如坐针毡吗。严重扰乱僧侣们的日常修行是不道德的,几百条人心不能一一约束,只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方丈和长老不说话,公主焦急地看向释心,刚同生共死过,这人不会不管她吧!
还好,他还是开口替她求了情,“方丈大师,尉施主是飧人,除了达摩寺,她无处可去。请方丈大发慈悲收留她,容弟子些时候,再考虑如何安置她。”
方丈有些动容了,看了各位长老一眼,“尉施主是飧人,走出达摩寺,恐怕活不过半日。我等是修行之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看着办吧。”
“话虽如此……”能忍长老说,“尉施主留在伙房,还是不妥。”
公主急于表明态度,“没什么不妥的,我之前不是干得好好的吗,和寺内僧众相处也很融洽。”
方丈顺理成章接了话,说是啊,“如果修行之路因这点小事就被扰乱,那么足以证明此人心不诚,可以离开达摩寺,上武当山另寻出路去了。”
反正这庙里方丈最大,只要他说可以的事,基本不用长老们复议了。
方丈拍拍膝盖站起身道:“尉施主可以继续留在伙房帮工,但与释心之间必须避嫌,寺庙里流传出那些闲言碎语,到底不好听嘛。至于释心,人生道路千万条,究竟哪一条才是你该走的,再好好想想吧。”
释心道是,合什行礼。公主本来打算跟他庆祝一下顺利留寺任职的,谁知他不发一言,跟随方丈和长老们一同走了。剩下公主一个人,忽然觉得有点孤单。
再反观一下之前种种,咦,好像和她设想的不太一样?方丈没有劝释心放弃修行,释心也没把她多番骚扰调戏他的事实告诉方丈,所以方丈大度地表示让他们避嫌,这件事就算完了?
雷声不大,雨点也没有,公主本来隐隐希望释心被劝退,回到上京正面迎击皇城中那些人的……可惜,小火苗被方丈的慈悲心给浇灭了。
既然佛缘未了,那也没办法,公主照旧上饭堂里去,接过了圆慧手里的锅铲。
很奇怪,今天和平时不一样,今天的僧侣们个个连眼睛都不抬,几百号人鸦雀无声,打饭纪律空前的好。
公主一勺土豆扣在了僧人的碗里,对方单手行佛礼,“多谢施主。”
这回连尉大娘都不叫了,公主转头问圆觉,“他们怎么了?”
圆觉正在啃一只梨,抽空回答了她一句,“紧张,害羞,谁让大娘变公主,麻雀变凤凰。”
唉,公主忧伤地拂了下鬓角,人美果然是麻烦。庙里纯情的和尚那么多,方丈留下她,对寺众确实是不小的挑战。
圆觉因为还小,不懂其他大和尚的细腻心思,他只管向公主打听,“膳善很热吧?这么热的地方,大娘是怎么做到皮肤白皙的?”
公主斜了他一眼,“因为天生丽质啊,再说公主又不需要晒太阳,我们出行都有华盖的嘛。”
圆觉哦了声,再三打量她,“听说大娘是飧人,我看你和我们也没什么不一样啊,镬人究竟为什么会觉得你们好吃?还有释心大师就是镬人,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们每天都要互虐自虐一百遍,是不是很刺激,很疯狂?”
公主觉得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太早熟了,什么刁钻的问题都问得出来。于是没好气地说:“我和释心大师相敬如宾好吗,他是高僧,觉悟自然比你高多了。哪个像你,吃饭的时候还吃梨,当心贪多嚼不烂,过会儿胃胀气。”
圆觉很受伤,苦着脸道:“明明人家都说公主很有礼貌,待人很温暖。”
公主笑了笑,“那个人一定没见过真正的公主。你们天岁的公主怎么样我不知道啦,我们关外的公主就是这么直爽。”
圆觉被她怼得无话可说,但依然很勇敢地问了一个所有僧人都好奇的问题:“大娘,你和释心大师相处得怎么样?方丈大师答应让你留下,是不是默许你们两个偷偷交往了?”
说起这个,公主就悲伤,但是悲伤不做在脸上,很正人君子地极力撇清着,“怎么会,这是佛门圣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把释心大师当成什么人了!本公主迫于无奈,从上京追到这里是为让上头的人看见我有多努力……我们膳善是小国嘛,小国的处境,你懂的。”
公主暗示了一番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律,自觉已经做足了表面文章。至少这个节骨眼上不给释心大师添乱。作妖得等风平浪静之后,毕竟他现在刚犯了那么多戒,万一长老发难坚持赶他离寺,她再火上浇油,到时候和尚会记恨她的。
既要得到人,也要得到心,公主就是如此精于算计!
然而未确定关系,让僧侣们都松了口气,就算当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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