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也劝说道:“大师兄,师弟敬你恩怨分明,侠义心肠。
可仔细想一下这半年多来,我们华山派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打击?
师父都已两鬓斑白,终日对我们强颜欢笑,实则心中愁苦。
他究竟遭受了怎样大的压力,才会变成这样?!
大师兄,师父从未和我们明说过造成这副光景的原因。
但我们作为弟子,平日里仔细想一想也应该能有所体悟,你应该为我们带好头啊!”
听到林平之这些话,在场的华山门人都诧异万分的朝他看去。
便是封不平也十分惊讶,万万没有料到这个资质普通的弟子,居然有如此之强的洞察能力,看来日后值得好生培养。
令狐冲听了林平之的话,也朝封不平看去,仿佛才是第一次发现,师父的两鬓以及额角,已如霜染青丝。
不免想到,一向强大无比的师父,这半年来,竟被内外压力逼得苍老了这么多?!心中升起极大的愧疚感。
但又看向少林方证,想起自己的性命终究是他救的,又十分纠结。
但是外人的恩情终究是外人的,而且紫云楼一战,我以性命相让,便也算两清了。
师恩难报,此战必出全力,不可堕了师门威名!
令狐冲长吸一口气,然后深深吐出,“弟子……必不负所托!”
他眼中已经有了决议,长剑斜斜指地,目光牢牢盯着正一步步走出来的方尘。
方尘双目血红的看着令狐冲,狰狞的笑道:“和尚我打不过你师父,却还打不过你这华山二代弟子不成?”
说着,疯魔杖法使出,气劲威压如同实质,比之二十年前要进步太多!
忽而漫天杖影难辨虚实,周围之人不得不再次拉远距离,当心被其杖风所波及。
令狐冲长剑在手,纵然有一手破枪式可应对,但对方内力实在比他强出太多,冒然出剑,哪怕命中破绽所在,也会被气劲波及,难免重伤。
是以,他只能在夹缝中进行闪避,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之忧。
方尘原本还收着力,主要也是担心独孤九剑太过厉害,所以随时准备变招防守。
但见令狐冲居然一直被自己所压制,可见一身本事也只是浪得虚名,他形势既然如此危险,不妨再给他加点料!
一杖横挥,力扫千军!身随杖走,足裂青石!
铁杖挥舞势道越发猛恶,竟带着宛如鬼哭神嚎般的剧烈嗡鸣。
这声音在杖头扫过之时,低沉压抑,在杖尾掠过之时,又尖锐刺耳。
在场功力稍弱之人只能捂着耳朵,再次拉开距离。
令狐冲的情况更加岌岌可危,这个时候为了抵消铁杖之上的内劲嗡鸣,就只能暗使吸星大法,将空气中的真气波动吸纳入体,如此才能减轻内劲嗡鸣对自身的影响。
不过那加猛加急的杖法,仍让他难以应对。
于此险要时刻,只能尝试以攻代守,闪避之时疾剑连刺!
虽不如封不平的剑法之中暗藏剑意,却也是遇强则强,妙到毫巅。旁观之人看去,便会生出一种赏心悦目般的感受。
竟迫使疯狂进攻的方尘每在关键时刻就必须收力回防,否则难免是个两败俱伤之局。
双方一刚猛,一飘逸,一主攻,一牵制,竟陷入到诡异的僵持当中。
场内打得十分热闹,胜负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分出来的。
华山派与少林寺众人都看得忧心忡忡,场内只有封不平显得信心十足,但无人敢问他。
方生大师见状,一脸忧虑的对方证住持说道:“方尘师弟已将疯魔杖法使出了八成境界,距离疯魔之境只差一线。
数十年来,他心中的胜负好强之心从未断绝,这佛法方面的修行也全然不足。照此下去,他迟早压不住这门武功中的魔性,会越打越成魔的。”
方证长叹一口气,对封不平说道:“封施主,方才老衲师弟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
若是方尘彻底入魔,以令狐少侠此时的修为,是断然抵挡不住的。
本寺不愿见本寺僧人踏入魔道,施主应该也不想见令徒死伤于此吧。
封施主何不收回此前成命,中止这场毫无意义的比武呢?”
封不平摇头道:“对于我们华山派而言,这是必胜之局,没有收回成命的必要,而且封某向来一言九鼎,岂会轻易收回成命?”
场内情况再起变化,方尘所学的这手疯魔杖法,本就随着武功越发精进,杖法发挥越发流畅,就越容易接近其中的疯魔意境。
再加上方尘本身的好胜心作祟,因此他果断迈过了那道入魔的红线,双目从眼白到眸子,全部变得血红一片。
张嘴怒吼之间,全身气血疯狂翻涌,外露皮肤于体表处暴露出一根根粗大的血管经脉,宛如烙铁一般赤红无比。
这手中所舞铁杖,砸击在地面,便轻松击毁地面厚实的青石,掀起内部夯实的土层,使整个比武场宛如被炮火犁过一般。
同样擅长硬功的江彬看得目瞪口呆,指着场内对张锐说道:“这群秃驴还是有些能耐的,这般刺激人体潜力,发挥远超平时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好激发的,一旦激发也是以损伤生命本源为代价,真他妈够狠!”
所有人都以为提升到这种状态的方尘,将会轻易把令狐冲撕成碎片。
哪知令狐冲仿佛功力平白提升了一大截,原本必定是跟不上对方的内劲压力的。
这个时候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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