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来,虽然没有凡人爬冰卧雪的艰辛,可对习惯了飞天纵地的修士依然觉得很不适应,整个队伍的速度奇慢,天快黑时也才走了不过数十里,离茅公岭至少还有百余里远,再这样走下去明天都不知能否到达。
找了一个山崖底下,一行躲了进去,包刚就准备生上一堆火,姜恒连忙制止了他。看着包刚和陈曦他们几人不解的目光,胡元喜出来笑着解释,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燃火引起的炊烟最易把妖兽引来。
姜恒突然说了一句:“最麻烦的还是会把行踪暴‘露’,让其他宗‘门’的修士发现我们。”原来如此,难怪他一路之上都要众人小心掩饰行藏,原来是不想让其他宗‘门’的人发现,难道这次任务还有什么目的,众人更加不解地看向了他。
见到一双双看过来的眼神,姜恒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接着又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只怕这次要防范的不是妖兽,而是修士,诸位还是少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一句话说的众人全都脸‘色’凝重,这次的行动颇多蹊跷之处,而那名执事为何死死的认定这里面有情况,还不惜抛出上百名的弟子去执行这个任务。以他在此地驻守如此长的时间,没理由不知道弟子们的想法,可他们还是要坚持这样做,可见其中的图谋并不是一个预感就能够解释的。
既然所谋乃大,那么自己这些人的处境就更加不妙了,以前还认为首要的敌人就是妖兽,现在看起来还有更加危险的。可不是说五家宗‘门’同气连枝守护这里么,现在这样岂不是要随时准备动手,到时引发宗‘门’大战,方言他们这些小小的练气期弟子如何又敢担起这个责任。
而听姜恒刚才的话,就是冲着这事去的,只怕宗‘门’内的几名执事对他们这些队长也有‘交’代,否则以姜恒的‘性’子不太可能会这样说。方言此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最近几年包括鄣南城在内,整个南越国东面发生的一些事情,都有可能与护军山中的变化息息相关,而担负守卫职责的各个宗‘门’,更是首当其冲。
可是现在为了一点还没有看见的可能利益,几家宗‘门’就已经决定不惜大打出手,将来面临真正的危险之时,天知道又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一时间,方言对这个号称牢不可破的要塞充满了怀疑,五家各怀心思的宗‘门’,在关键时刻真的就能够同气连枝,共同守护住这座要塞吗。
这些看起来十分遥远的事,在方言的脑海中慢慢勾勒出一些线条,方言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难道这千万年来守护南越国的护军山真的会大变,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这些南越国的修士又将何去何从。
一瞬间方言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由的身子打了一个‘激’灵,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油然而起。正当方言突然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危急中时,神魂之中传来一**的震‘荡’和摇晃,方言内心陡然一沉,最为担心的事情在此刻爆发了。
从外表看方言与其他人无异,都是静静地坐在山崖底下的一块岩石上,只是此刻他的眼神显得异样的空‘洞’。方言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识海之中,那名魔修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刚才正在试图炼化方言的魂牌,被方言狠命地催动炼魔经,强行压制了下去。
方言也曾试图炼化那名魔修所在的‘玉’符,可也不知是这枚‘玉’符等级太高,还是这魔修用了某种独特的炼化之术,对这枚‘玉’符一直无可奈何。而这名魔修自认为方言对他无计可施,近几天来都十分嚣张,今天更是趁他在情绪上有些‘波’动,突然就在识海中发难,差点打了方言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这个深藏识海的心腹之患,方言一直倍感困扰,想尽了办法都没有奏效,那枚‘玉’符的防护之力实在太强了。而这躲在里面的魔修,在神识上要略胜方言一筹,若非惧怕方言的魂牌,只怕早就在方言的识海中兴风作‘浪’了。
对这不男不‘女’的魔修,方言现在是恨之入骨,可这人既狠毒如狼,又‘奸’猾似鬼极难对付,平时看起来躲在‘玉’符中不知干些什么,一旦方言情绪不稳,神魂有些放松之时,就会立刻出来偷袭方言,让他十分难受。
本来方言就是一身麻烦,身上有不少秘密需要小心守护,还有丰厚的身家又不敢有丝毫暴‘露’,现在又要加上这个恼人的魔修,更不敢向人透‘露’出分毫。此时在这处山崖底下,方言渐渐回过神来,方才惊险的一幕都是发生在识海中,而其他人此刻都在忙着恢复,没有谁发现他的异常。
夜幕降临,天上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山崖底下更加‘阴’冷,却又不能生火取暖,众人只好拿出一件件厚厚的妖兽‘毛’皮,紧紧地裹在身上。虽然修士的体质异于常人,可这样寒冷的雪夜依然很让人难受,酒就成了驱寒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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