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川看她的神情,明显的心意已决,他只能退让一步:“除非我陪你去。”
玉珥刚想说‘父皇都不知答不答应’,就瞧见福德全带着内侍朝他们走来,顿时住嘴,看着他走过来。
福德全躬身道:“奴才见过殿下、琅王爷。殿下,陛下召见您。”
这种时候召见怕是因为瘟疫的事,玉珥颔首,和席白川说了一声便跟着福德全走了,席白川目送他们离开,眉心微微皱着,对接下来的事情是越发看不清楚了。
……
当晚玉珥没有回东宫,而是被顺熙帝留在御书房彻夜长谈,谈话的内容很复杂,涉及的事情很多,虽然对话内容事件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但这却不妨碍某些人因此心神大乱。
就比如安王爷。
在起初得知顺熙帝召见玉珥的时候,他大致猜到是因为昭陵州瘟疫的事情,心里就有些不怠,明明昭陵州是他管辖的,就算要商议也是和他商议,他才知根知底,孟玉珥算个什么东西?
可渐渐的,一个时辰过去,三个时辰过去,到现在都五个时辰了,派去打探的人回来禀报说人到现在还没离开,他就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什么事情要聊这么久?什么事情能聊这么久?
奈何皇帝麾下的骁卫太厉害,将御书房把守得密不透风,根本无法靠近御书房,更不要说打听出他们在里面聊些什么。
越是神秘越是让心中有鬼的人越不安,孟杜衡的心里藏着太多事,最怕的便是被窥探到了秘密。
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让自己安心一些,于是就找来了心腹方知,让他把乔装改扮埋伏在帝都附近的亲兵都围在帝都,一旦有不测才可以及时进来救他。
苏域在得知这件事后,就来劝他:“王爷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我没有自乱阵脚,只是以防万一。”孟杜衡握住她的手,恳切道,“爱妃,如若有不测,你便从随幸福离开,千万要小心。”
“妾身定是与王爷共进退,岂会独自离去。”苏域道,“只是王爷还是要冷静些,现在情况未定,如果贸然行动,怕是会将我们多年的心血功亏一篑。”
被她这样一说,孟杜衡才冷静一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复下心跳。
好在没让他们再担心受怕多久,天将亮时,便有人来禀报,说孟玉珥已经回东宫,而顺熙帝也回养心殿歇息了,并没有其他动静,想来应该是没出什么事。
“王爷也去歇息吧。”苏域看他松了口气,才走到他身后,轻轻揉着他的额角。
孟杜衡摆摆手,起身整理整理衣冠说道:“快早朝了,没办法歇息了,昭陵州的疫情应当传到了,我怕是要挨一顿训了。”
果不其然,早朝的金銮殿上,门下省呈上来了疫情报告,顺熙帝看完直接把折子丢在了孟杜衡身上,狠狠骂了一顿,如果不是安王党从中游说,顺熙帝怕是还要把人拉下去打个几十大板才消气。
骂完孟杜衡,疫情的事便刻不容缓,顺熙帝在龙椅上毫不犹豫地喊:“楚湘王!”
“臣在!”玉珥出列。
席白川皱眉——他们昨晚果然已经把事情都商量好了吗?
顺熙帝当即下旨:“朕封你为钦差,赐千牛卫护身,即刻出发前往昭陵州平复疫情,不得有误!”
玉珥跪地领旨:“臣准旨!”
谁都知道昭陵州是安王爷的地盘,要平复疫情也是人家安王爷去啊,怎么偏偏派了楚湘王去?这到底是不再相信安王爷的办事能力,还是想把楚湘王支离帝都呢?
无论是什么原因,总之自己家里的事情当然要自己解决面子上好看一些,所以安王党的人当机立断上去就说:“陛下,臣觉得此是还是让安王爷去办较为妥当,昭陵州隶属陇西道,安王爷对情况……”
“如果他当真对情况熟悉的话,就不会到今日才知晓昭陵州的疫情!”顺熙帝直接打断他话,目光沉沉,“朕告诉你,拒不完全统计,现在有足足十万人染上瘟疫,平均每日有一百人因病不治身亡!他身为是亲王又观察使,这次疫情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他罪无可恕!”
于是就没人敢再为孟杜衡求情了,生怕等会惹恼了皇帝,直接把孟杜衡给砍了。
钦差设好了,玉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席白川立即就拉了她一下袖子,眼神愠怒地看着她,玉珥不为所动,气得琅王爷都想直接把她拖回去揍一顿。
早朝继续,门下省又送上去一份奏折,这份也是从陇西道来的,是节度使赵云龙发来的,说西戎最近又蠢蠢欲动,还和扶桑国来往甚密,从年初开始就不听从管理,还时常在闹市纵马伤人,屡教不改。
“小小西戎,小小扶桑,竟也敢在我泱泱大顺面前放肆,真是岂有此理!”顺熙帝掌心猛地一拍龙椅的龙头,怒气可见一斑。
席白川立即出列道:“陛下息怒,西戎归顺不过数月又蠢蠢欲动,臣有罪,愿领兵前往平乱,将功折罪。”其实他打的算盘是,如果顺熙帝准许他带兵西戎,那就和玉珥同路,有事也能互相照应,他着实是不放心让玉珥独自前往陇西道。
“也好。”顺熙帝思量了片刻,随后应予,“你且以陇西道行军大总管之名前往巡查,若西戎真与扶桑勾结有反意,你便联合陇西道驻军发兵西下直取殷都。”
这么容易?席白川还以为要磨蹭一阵子顺熙帝才肯放人,没想到竟然这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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