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问安离:“晏晏今日出宫遇到了什么?”
汤圆说玉珥回宫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所以她一定是在宫外遇到了什么事。
安离眨眨眼:“属下不知。”
席白川冷眼一扫,安离迅速道:“殿下遇到什么属下真的不知道,但是属下知道刘氏自杀了。”
“不知?那去扫一个月茅房吧。”
安离:“……”
席白川站在寝殿外敲门,没一会就听到玉珥喊道:“不是说不吃吗,滚滚滚!”
别人听到她发火兴许就真的乖乖滚的,但席白川才不管,直接推门进去。
“不是说不要进来吗,汤圆你的胆子……”玉珥以为是汤圆那个放肆的丫头,结果一回头却看到席白川站在那,一身竹青色的长衫落拓,清逸又柔和的模样。
“是你啊。”玉珥撇撇嘴,“一定是汤圆那个小胖墩又多事。”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个下午,玉珥的发髻早就凌乱,再加上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着真像一个失意人,席白川默不作声地打量了她半响,才迈开脚步走过去,撩起衣摆在她床边坐下,伸手轻柔地拂开脸上散落的发丝。
“她要是不去找我,你是打算把自己关多久?”
玉珥嘴硬道:“我只是有点累,想睡觉。”
“那你睡着了吗?”
“……差一点。”
席白川好笑,弹了一下她额头:“我教你啊,要骗人的时候千万不要犹豫,像你这样每次撒谎前都要想一下,很容易被人识破的。”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上次你骗吴三儿的时候说话不是很溜吗?怎么,对着我说谎就不不顺溜了?晏晏,在你心里,是不是不舍得骗我呀?”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笑脸,玉珥深感他的无耻程度:“皇叔啊,我发现今天又重新认识了你。”
“嗯?重新认识到我在你心里有不一样地位的吗?”席白川凑到她面前,用额头抵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眉眼皆是fēng_liú。
玉珥被他气笑,将他的脸推开:“重新明白到你有多自作多情。”
席白川顺势握住她的手,宽大的掌心包裹着她,让她有种被保护的感觉,玉珥忍不住一笑,她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逗她开心。
“会笑了?”席白川捏捏她脸,“你这个人啊,典型的矫情,没人开导你你就走不出来那个死胡同,每次都要我来牵你,要是有一天你没了我,还不得把自己活活闷死?”
玉珥怔了怔,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
远处的钟楼传来更声,响满整个宫廷,她的心头也被敲打了一番。
要是有一天你没了我……
这句话让她心口忽然涌起了些许悲伤,人生无常,就像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刘氏会自杀一样,那样的一条生命就如此逝去,如果有一天她面前这个人也离她而去,那她会是什么感觉?
玉珥怔然着,席白川扯扯她的脸:“又走神了?”
“没有,在想事情。”玉珥低下头,心头那股悲伤来得并不是很强烈,只萦绕了一会便散去,像是泉水泡了老茶,生出清苦的色彩,释出涩涩的味道。
关于刘氏的死,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毕竟无论怎么辩解,她都要为那起自杀负一半责任,就像坊间百姓说的,刘开河要是没有死的话,刘氏又怎么需要自杀?而刘开河不就是被她给克死的吗?
“别想了,吃点东西然后休息吧。”席白川这个人有时候十分强硬,也不问她愿意不愿意,直接把传膳,不管不顾塞给她吃完,弄得玉珥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不过很奇怪的,她竟然不讨厌他这样的强势,任由他摆弄着。
等到被塞入被窝时,她觉得自己大概想明白了原因。
在听到刘氏自杀时,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比自责的状态,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而这个时候席白川直接强势地支配了她的不知所措,让她不会只陷在一个地方,换句话说,他成了她的救赎。
救赎……
玉珥看向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情正在发酵。
睡了一觉,第二天玉珥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她洗漱完,换了一身新衣服,一改昨日的死鱼相,变得意气风发。
“传早膳。”玉珥喊道。
宫人连忙走进来说:“殿下,适才漱芳斋来人,说嫦昭仪请殿下醒了以后过去用膳。”
玉珥愣了一下:“嫦昭仪?”
“是。”宫人点头,见玉珥没反应,便善解人意地说,“殿下若是不想去,奴婢马上过去说。”
“去!必须去!”玉珥毫不犹豫往外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从年前开始嫦昭仪就一直用各种理由拒绝她的拜见,她还以为她是不想原谅她了,没想到竟然会主动邀请她过去用膳,这是不生气了?
漱芳斋。
嫦昭仪这几天身体好些了,马上就让人去请玉珥过来一起吃饭,主要是想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开比较好。
玉珥到的时候嫦昭仪正端着一碟菜放下,她连忙走过去说:“昭仪娘娘,您身子重,这种事情让宫人来做就好。”
“只是帮忙端个盘子而已,不用担心。”嫦昭仪示意她坐下,又夹了一块藤萝饼放在她的碗里,“试试我宫里珠儿的手艺,她做的可一点都不比我差。”
玉珥极爱吃藤萝饼,这个不算秘密,但却极少数人知道,唯独嫦昭仪总是记得,每次她只要来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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