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无可厚非,我听说世子他十岁时被废武脉时,有着诸多蹊跷。换成是你我,也会更小心防范。”
叶山对于嬴冲的城府与心机,倒是并不怎么在意:“我如今只奇怪的,是世子他为何保留了这九尊墨甲,一直引而不?”
“一定是胆小,所以要让这些人护着他,却不知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幽香说完才又想起自己评价的人,正是她日后的姑爷。顿时又后悔不已,自己这些话若被姑爷他得知,日后真不知会怎么整治自己。
传言中的咸阳四恶之嬴冲,可是睚眦必报。
不过一当看到城墙上那些安国公府家的护卫正在苦战,而嬴冲则是独自悠哉游哉的,在营帐内安坐。她心中就不禁有气,也代那些战死之人不值,竟然跟随了这样的主上。
“非也,世子他当是另有用意,只是我还想不到。”
叶山摇着头,似不知怎么评价才好,整整思索了十个呼吸时间,才再次开口:“世子他,颇有大将之风,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殿下。”
叶凌雪闻言一阵愣神,讶然的看了叶山一眼。她没想到,叶山对于嬴冲,会有这样的评价。
叶山口里的殿下,自然是武威郡王叶元朗。她祖父如今,虽已是半隐退的状态,可在年轻时,亦是声震诸国的沙场名将。数次以少胜多,功绩彪炳。
之所以战绩不如嬴冲之父嬴神通,声名也不及后者,只是因大秦两朝帝皇之嫉,不放心让双河叶氏手握更多军权,一直加以压制。
可在这位久经沙场的山伯眼中,她那未婚夫,竟然能与年轻时的祖父比肩。
“脸硬,心黑。”
那秋姨这时也轻点着头,语气的道:“与王爷他真的很像。”
叶凌雪闻言不禁无语,真不知她秋姨这句,到底是夸是赞?不过她虽有心看看嬴冲,这到底是心存怯懦,还是另有手段,却不能就这么坐视下去,眼看着这些安国公府护卫一一战死。
“不知秋姨可否出手?此间情势危急,再拖延下去,只会更增死伤。”
“我不能呢!”
秋姨依然是神情憨憨的摇了摇头:“王爷说了,除非是你与世子遇险,否则你秋姨我只能干看着。”
叶凌雪无语凝噎,她就知是这个结果,当下只好又央求叶山:“那山伯你来!所谓唇亡齿寒,这些人来历不明,只怕是出自游骑军,私自外出至此。若然让他们得逞,必定不会放过此地所有活口。”
叶山见了,不禁朗声一笑:“看来小姐你还未出嫁,就已知护着夫家了。”
所谓的杀人灭口,只是个笑话而已。这些贼军倒是有这样的心思,却没这样的能耐。他家小姐,连找借口都不会。
不过小姐心善,且正被围攻的,还是他们家的姑爷,自己确不能就这么坐视。尤其那些护卫皆百战精锐,死在此间确实可惜。
抬手一招,叶山伯手上的扳指光泽一闪,就有一块块黑色的墨甲组件,开始覆盖叶山伯的周身。
不过还未等这甲完全穿戴妥当,叶山伯就又神情一动,看向了前方,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看来是用不到我出手了,那位竟是这样的打算。就不知他这是要趁机逃走突围,还是要——嗯,这如何可能?”
叶凌雪听在耳中,却是心中茫然。叶山伯说的话,每一字她都能听清,可合起来时却让她一头雾水。
可随即叶凌雪,却已现寨墙上的情形有些不对。那些狼甲的动作,似有些慢了。并不明显,可动作确实是有些僵滞。
※※※※
嬴冲人在寒武甲内,看似不动声色,可牙关却已是紧崩着,十指指甲,亦已深深扣入肉内。
他的目光已经从张义的身上移开,转而仔细观察着那些跳上寨墙的狼墨甲。
那些护卫的死伤还在迅增加,虽是令那墙之前,又增加了二百余具尸骨,可本身伤亡之人也已增至二十余人!
这些人对嬴冲而言,远不止是他精心收刮来的精锐那么简单。这四年以来朝夕相处,将自身性命交托,已被他视为臂膀手足。其中每一位,他都能叫得上名字,说过话,开过玩笑。有人是从小看着他长大,有人陪他挨过大,有人帮他揍过人——
可此时此刻,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力战身亡。
“这人都要快死完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嬴德已经不耐,若不是嬴福拖着,他此刻就要站起身,杀出这帐篷。
便是嬴福,其实也同样无法按捺,只是因自小就养成的忠义之念与服从,才使他勉强压抑着心中焦躁。不过他也同样不解:“世子,阿德之言不无道理,我们再不出去,只怕为时已晚。”
说话的同时,嬴福目中也闪过了一丝疑惑,难道真是世子惧死,所以不让他们出战,只贴身护卫?
嬴冲闻言后这才侧目,扫了周围几人一眼。心中苦涩,换在四年之前,嬴德绝不会怀疑他的决断。可如今的福德如意四人,虽仍是忠心耿耿,可更多的是因父亲他的遗泽,四人对他其实没剩多少尊重。
看来这些年的胡作非为,已经使自己在这些侍卫中的声望,低落到了极点。
懒得废话,嬴冲的口气亦显生硬:“给我老实呆着!你们这是想要造反?不想在安国公府里呆了,那就趁早给老子滚蛋!”
墨甲内嬴德的神情一滞,他是头一次听嬴冲,说出这么重的话。嬴福也同样哑然,听出了嬴冲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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