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安邑陈轸府院,护院丁三听到车马声,小跑着赶到大门。
见是陈轸,丁三叩地,既激动又急切:“主公呀,小人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陈轸诧异地盯住他:“哦,出什么事了?”
“小人也不晓得,从昨儿到今儿,安国君府上三次来人,打问主公何时回来,看那样儿是有急事,小人这??正打算派人去咸阳请你呢!”
陈轸略一沉思,转对戚光:“老戚,带上礼箱,去安国君府!”
稍事准备,戚光载陈轸赶到安国君府。
府宰迎出大门,对陈轸拱手道:“呵呵呵,上卿算得准呢,若是再迟些日子,只怕??”故意顿住。
陈轸急切道:“府宰,是何急事儿,能否透个一二?”
府宰压低声音:“是上卿朝思暮想的事儿!”
陈轸屏住呼吸:“你是说??”顿住。
“不瞒上卿,近些时日,我王几次提到立相,我家君上更是几番举荐,王上??”府宰捋须。
“王上怎么说?”
“王上说,陈爱卿倒是一个人选!”
“难道王上还有其他人选?”
“有与没有在下不知,倒是听我家君上说,王上对上卿近日在秦的所作所为颇为满意!”
陈轸嘘出一口气:“都是托了王上的福,得了安国君的光,陈轸不敢居功!”
“呵呵呵,该居功的时候一定要居功。在秦国,拜相封侯看战功。魏国不同。白相国没有上过一次战场,不是照样拜相了吗?”
陈轸拱手道:“谢府宰勉励!安国君这在府上吗?”
“陪王上翠山钓鱼去了。”
“几时去的?”
“昨日申时。看这样儿,今宵又回不来了。上卿若是无事,明日可以进山面君。”
陈轸拱手:“谢府宰指引!”
翠山石潭钓鱼台上,魏惠王、公子卬、朱威三人各持钓竿,埋头垂钓。
朱威的浮漂动也不动,魏惠王、公子卬的浮漂不停抖动。公子卬连连起钩,钓上的多是寸长小鱼。魏惠王眼中虽馋,但迟迟没有起钩。
魏惠王的浮漂再次抖动,公子卬瞧见,憋不住了,急切道:“父王,已经咬上了,起钩呀!”
魏惠王一动不动。
见朱威的浮漂也抖动了,公子卬看过去,叫道:“朱司徒,你的也咬钩了!”
朱威淡淡应道:“回禀安国君,不过一条小鱼而已。”
公子卬看向自己桶里的几条小鱼,脸色一沉,将安好鱼饵的钩子狠狠甩入水中。
陡然,惠王的浮漂被一股强力拽走。魏惠王瞧准时机,抖钩,钓上一条近尺长的鲤鱼。
公子卬拱手道:“儿臣恭贺父王钓到大鱼!”
魏惠王乐呵呵地将鲤鱼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入桶中,换好饵食,甩钩入潭,看向公子卬,半是得意半是教导:“卬儿,晓得不,这才是钓鱼。”
“儿臣谨记!”
惠王的钓竿刚甩下去,浮漂又见异动。魏惠王再次起钩,又钓一条鲤鱼。惠王再甩钩,浮漂再动,惠王再钓一条鲤鱼。
惠王喜不自禁,不无得意地将眼角瞟向朱威的浮漂,看到浮漂也被一股大力拉动,朱威却如熟睡似的,眼睛半闭,纹丝不动。
惠王急了:“朱爱卿,有大鱼咬钩了!”
朱威伸出另一只手,做个叩首动作:“回禀王上,不过是一条鲤鱼而已。”
惠王看向自己桶中的三条鲤鱼,沉思不语。
公子卬看向朱威,不无讥讽道:“哟嗬,朱司徒难道欲钓北冥之鲲吗?”
“回安国君的话,朱威只敢钓鱼,不敢钓鲲。”
“请问司徒,何人可以钓鲲?”
“北冥之鲲,当由真人钓之。此潭之鲲,当由王上钓之。”
惠王心中一震,盯住自己的浮漂沉思有顷,转问朱威:“朱爱卿,寡人欲钓此鲲,该如何放钩才是?”
“鲲藏于渊,鱼浮于表。王上欲钓此鲲,不妨将钩下得深些。”
惠王收起鱼钩,将浮漂上移数尺,换上一块特大鱼饵,用力甩入潭水深处。
就在这时,毗人疾步走来。
惠王眼角瞥到,问道:“人呢?”
毗人凑近,小声禀道:“老奴又晚一步,殿下不在宫中,说是出去了。”
惠王眉头皱起:“前日出去,昨日出去,今日这又出去,他都在干什么呢?”
“这??”毗人迟疑有顷,“殿下想是有他自己的事!”
“什么事有国事重要?去,旨令他速来!”
毗人拱手:“老奴遵旨!”
安邑东市的一块空场地上,五辆牛车一溜儿摆开,每头牛前摆草一筐,五头老牛悠然吃草。四辆车上皆是满满的书简,惠施端坐于中间一辆的几大捆竹简上,进入冥思。车辕上竖起一根木杆,杆上挂着一块木板,板上写着“观物十事”:
一、至大无外,至小无内
二、深千里,无厚
三、天与地卑,山与泽平
四、物方生方死
五、万物皆同皆异
六、宇宙无穷亦有穷
七、今日适越而昔来
八、连环可解
九、大地中心在燕之北、越之南
十、天地一体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众人无不盯住木板,七嘴八舌:
“诸位,诸位,谁能解一解第七事,今日适越而昔来?”
“你想解什么?”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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