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为了能够赖在沈瓷房间不走,竟然把整栋宾馆的空房全部包了下来。
沈瓷看着面前那几串摇摇晃晃的钥匙,钥匙后面是江临岸得意带笑的俊脸,她从楼下一路积累起来的愤怒竟慢慢溃散。
“有意思吗?”她问江临岸。
江临岸笑容未减:“有意思啊!”
“有什么意思?”
“至少能跟你呆在一个屋里。”
从表情到语气都有些无赖,沈瓷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他的幼稚,可是今非昔比,情况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自顾自地摇摇头。
“算了,不想跟你吵。”边说边从江临岸身边擦进屋,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两只行李箱,拖着往外走。
江临岸这才意识到形势严峻。
“你干什么?”
“既然你这么想住这,那我让给你!”
“那你呢?”
“我搬走!”
“搬去哪?”整栋宾馆的空房钥匙都在他手上。
沈瓷哼了一声,嘴角轻扯:“刘河镇又不是只有金运一间宾馆!”言下之意她还能搬到其他地方住。
沈瓷说完错开江临岸出门,但刚上走廊就被身后追上来的男人拖住。
“能不能不搬?”
“放开我!”
“我并不会做什么,只是想留下来陪陪你!”江临岸拽住沈瓷作最后努力,可她只顾着抽身想要避开这个男人,两人在走廊上一来一往,架势有些难看,最后沈瓷干脆重重一甩手。
“够了!”她歇斯底里地叫吼,被甩出去的江临岸愣在当场,旁边立的行李箱倒地,阿幸的东西从割破的裂缝里漏出来,漏得满地都是。
沈瓷低头重重喘了一口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过了,我只想陪着你!”
“可是我不想啊,我连见都不想见你!”
沈瓷这话实在伤人,以至于江临岸都别过去缓了一下情绪,但很快又转过身来,唇翼上扬:“没关系,就算在一个屋里我也会跟你保持距离。”他声音低低的,甚至带了点卑微感,沈瓷觉得自己喉咙像火一样烧得疼。
他不必这样的,又有什么意义!
“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回去吗?”
“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不想见到你,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我每多看你一眼,多跟你说一句话,我都会想到江丞阳和温漪,还有那段让我生不如死的经历……”
江临岸脸上好不容易扯出来的笑容一点点收尽,眼底阴沉,泛出丝丝寒意。
沈瓷以为他终于要发作了,静静等着,可是几秒之后面前的男人只是松开手指,眼帘低垂,盖在上面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我懂了,不过没关系,因为彼此彼此!”
这话沈瓷没明白什么意思,江临岸也没解释,只是稍稍抬起头来,又笑了笑:“回房间吧,早点休息,别总想着跟我闹!”话音还是淡淡的,但又似乎多了一层无奈感,说完自己走了,直接从走廊一头下了楼梯。
人走后走廊里空空荡荡,头顶的灯显得更亮了,沈瓷站在原地回想刚才那段对话,想抓住些什么,最后除了满身疲惫之外全都是徒劳,更何况她也不想闹了,每一句与他对峙就仿佛在自己身上刺上一把刀子。
沈瓷蹲下去开始收拾东西,都是阿幸的行李,她一样样收好重新塞进箱子。
江临岸出去了很久,久到沈瓷一度以为他不会再回来,可抬头一眼就能看到靠墙立的那只棕色拉杆箱,包括桌上的手机。
手机他没带走,短短两个多小时已经响了几十遍,秦兰的,于浩的,还有一些陌生名字,沈瓷猜测可能是朋友或者工作关系,而其中来电最多的就是温漪。
江临岸在镇上转了一圈,买了烟,喝了两杯酒,临近十一点才拎着两只袋子回来。开门进来见灯还亮着,沈瓷的行李还在,床上被子鼓鼓的,她背着身就躺在床的另一侧边沿。
江临岸用牙齿又龇了下嘴唇,还好,人还在。
沈瓷其实也没睡着,虽背对门口,但耳朵能分辨情形,一边暗骂宾馆服务员不守规矩,竟然随便给人备用钥匙,一边又靠声音辨别屋里的情形。
脚步沉沉,他应该在屋里走了一圈。
有塑料袋的声音,他应该是买了什么东西。
随之白墙上投过来一道黑影,黑影变形,代表有人朝床逼近。
沈瓷猛地从床上起身,动作迅猛得连自己都震惊,但转过来却见江临岸举着一只塑料袋站在床前面,又是晃了晃。
“吃梨么?我刚去买了几只梨回来!”
“……”
当时那是怎样一番感觉呢?
沈瓷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的段子,叙说两口子吵架,男人夺门而出,女人在家等了一宿,以为不会回来了,可第二天一早见男人进门,手里还拎着两人的早饭。
她突然痴痴一笑,浑身的无力感,疼得她最后干脆两手盖在脸上,用劲搓了搓。
“你到底要怎样?”她把脸埋在膝盖里面问,声音沙得更厉害。
江临岸索性不回答了,取了刀子过来削梨,削好后推了推沈瓷的肩膀。
“起来!”
沈瓷抬头,眼睛红红的。
江临岸轻笑着:“把它吃了,喉咙会舒服一点。”
她看了眼他手里的梨,皮削干净了,圆乎乎的肉又水又白,又看了眼他的样子,神情里有倦意,可还非要撑出一张笑脸来。
沈瓷觉得彼此都是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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