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有一天,它们会被海水腐蚀,会被时间磨平,可是谁也不能否认,它们曾那样真实地存在过。
01
等到波士顿已经冷到就算是在连衣裙外套羽绒服都受不了的时候,那位博主还是没有答应我换掉博客名字的要求。
他在我的留言下回复:“你在波士顿?”
我指责他:“你怎么可以偷查我的ip!”
这一次他大概正在电脑前,很快就回复了我,并且善意地提醒:是你先破解我的密码的。
对方用“破解”这词其实太礼貌了,我分明是,非法入侵。我只好认栽:是的,我在波士顿。
回完之后我也没有在意这件事,就用实验室的电脑做实验去了。下午放学的时候才想起来页上有新的留言,他问我:“波士顿的天气如何?”
天气如何不知道自己上网查啊,我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却还是回答了他:“不下雪的时候天气还挺好。”
他再一次很快回复了我:“谢谢。”
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脾气,他一对我客气,我立刻就觉得特别愧疚,偷偷翻看人家的博客,虽然什么也看不懂,但我的行为也挺过分的。
“抱歉,”我立刻回复,“我不应该入侵你的博客。”
“没关系,反正你也看不懂。”
对方这样回答我,我的愧疚感登时“嗖”的一声荡然无存。说话果然是一个艺术啊,很显然,隔着互联网,我对面的那位同学就不怎么懂这项艺术。
“你给我等着!”
对方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他改了话题,问我:“你为什么非要我改博客名字?”
我想了想,回答他:“因为我想要买一条连衣裙。”
对方没有再回我,估计是把我当成神经病了。我伸了伸懒腰,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家了。
我晚上回去的时候顾辛烈已经在书房里做设计图了,一大张纸摊开来,戴着我的黑色发圈,咬着铅笔搔首弄姿。
我去冰箱里拿汽水,忍不住隔着一条走廊嘲讽他:“都什么年代了还手绘?不知道吗,科技使人进步。”
“姜河,”他疑惑地抬起头,“你今天怎么了,吃火药了?”
我有这么明显?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然后想了想:“遇到一个神经病,棋逢对手。”
见我没事,顾辛烈又重新低下头去画设计图,我有些好奇:“你在做什么?作业吗?”
“嗯,”他咬着铅笔,“不是。”
见他遮遮掩掩,我也懒得打听,换了拖鞋就上楼去。走到一半想起一件事:“周末我们在家吃火锅成吗?”
“可以,”他先点了点头,“锅和电磁炉前几天借给玲珑了,我让她明天带去学校给我。”
“这样吧,”我想了想,“你把她也一起叫上吧,美人总是养眼的,吃火锅人多才热闹。”
“行。”
回了房间后我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下我和顾辛烈之间的对话。纽约那一夜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波光粼粼的河面,无比璀璨的帝国大厦,漫天的星光,和星光下他深情的双眸。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表白,他却笑了起来:“姜河,你不要觉得为难,我告诉你,不是想要你答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姜河,笑一笑。”
回答他的,是我努力绽放出来的笑容,那是我认识的,最美的一个笑容。只有这样的笑容才担得起他如此深情。
他皱起眉头,嫌弃地看我:“丑死了,不行,重新笑一个。”
我冲他扬起拳头:“找死哦?”
他笑嘻嘻地捂住头,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我想,唯一变的,可能是我那颗越来越柔软的心。
爱与被爱,都会让我们变得更加温柔和透彻。
02
周末的时候,许玲珑还没有来之前,我和顾辛烈已经去超市买来一大筐食材,虽然自制火锅比不上国内的火锅,但是在美国,每一次吃火锅对我来说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一边切着土豆片一边哼着:“你走路姿态,微笑的神态,潜意识曾错过的真爱……”
顾辛烈在一旁剥蒜,肩膀一耸一耸:“姜河,你唱歌真是从来不走音,因为都没有在调上过。”
我斜了他一眼:“说话注意点儿宝贝,我手上拿的可是菜刀。”
顾辛烈怨妇般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埋下头继续剥蒜。许玲珑到的时候我们正好做完准备工作,她直接抱了一个纸箱子来,里面装着她做的炸酥肉、三文鱼寿司、烤蛋糕和香肠。
我一边乐呵一边客套:“哎呀,这么客气干什么,多不好意思啊。”然后瞪一眼顾辛烈:“看看人家做的蛋糕!”
顾辛烈撇撇嘴:“差不多嘛。”
许玲珑好奇地问:“什么差不多?”
顾辛烈开始给我挤眉弄眼,我没懂,脱口而出:“哎,别听他瞎说,他做的蛋糕和烂泥巴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许玲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顾辛烈?你还会做蛋糕?”
顾辛烈使劲瞪了我一眼,大概是想表达“让你别说为什么你非要说”,然后他沮丧地垂下头,无精打采:“那,那又怎样!”
许玲珑轻轻摇了摇头,笑着问:“那你下次可以带来学校也请我吃一点吗?”
她笑起来脸颊上有酒窝,活泼动人。她这天穿着白色的翻领羊毛大衣,头发随意地扎起来,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一笑一颦都能入画。连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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