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君子财
沈道远冷冷道：“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张婉柔愣住了，是啊，不切就要死。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啊！
良久之后，张婉柔终于妥协，点了点头。
沈道远又给了张管家他的腰牌，去请了宫中专门净身的公公来，一直到半夜，沈世杰的院子里的灯火都没灭过，穿着桃红色比甲，挽着双髻的小丫鬟端着热水，拿着棉麻汗巾不停地进进出出。
湘雪宛里，沈玉贞的房间那几天刺眼的血迹早上的时候已经被小丫鬟冲刷了好几遍，洗的一点污渍都没有。屋内熏上了沈玉贞最喜欢的梅香，凌冷幽香扑鼻而来。
绿萍把一沓百两银票锁紧小匣子里，并且爱不释手地在匣盖上摸了几下才放进暗格。回头问道：“宫铃姐姐，你怎么出去了一晚上，就拿了这么多银票回来，不会是做的什么梁上君子吧！”
宫铃眉头一挑，得意地说：“虽然我也很崇拜那些劫富济贫的侠义飞贼，可是古语不是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我宫铃才不会做那样的事，这些钱本来就是小姐的，我这是帮小姐拿回来而已！”
绿萍听了，惊喜极了，看向沈玉贞问道：“小姐，这是你什么时候去了钱庄兑换这么多银票来？”
沈玉贞笑笑不说话，低头看起书来。
没过几日，京中就传遍了丞相府的大公子沈世杰逛青楼拿假银票去糊弄老鸨，被醉春楼的伙计剥光衣服扔在了大街上，光着身子回来相府，并且还因为用壮阳药物过多就被阉割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小霸王，如今沦落成全京城的笑柄，还成为一个没有病根子的太监，不少人都觉得真是罪有应得，恶有恶报。
清晨，沈玉贞给周贤请安过后，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门口吵吵嚷嚷。
只见张婉柔带着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看到沈玉贞正悠闲地坐在那儿喝茶，张婉柔走上前，一把将茶具扔在地上，指着沈玉贞道：“是不是你！是你害的我儿变成那样的！就是你！”
冷雨上前挡在沈玉贞的面前，冷冷地望着张婉柔。
沈玉贞轻笑一声，轻轻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冷雨，道：“我？我怎么了？沈世杰怎么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难道不是你吗？是你给我儿下毒，使他不能行房事，还被阉割，他这一辈子都完了！”张婉柔终于卸下柔弱温婉的面具，满脸怒气阴鸷地瞪着沈玉贞。
“你说我下毒，那你可有证据？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闺中女子，如何给他下毒？母亲莫要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栽赃在我头上！说道用毒，想必母亲比我更清楚、更了解。”沈玉贞面如冰霜，字字珠玑，边说边走向张婉柔，直直把她逼退在墙角。
“现在全京城都在嘲笑我们相府，这些是谁造成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沈玉贞说完这句话后，施施然拨了鬓角的青丝，转身离去。
张婉柔久久回不过神来，她被沈玉贞吓到了。她冰冷刺骨的眼神儿似乎知道以前的许多事情，吓得她手脚冰凉。
屋子里静悄悄的，地上那套精致的哥窑茶具碎了一地。张婉柔带来的丫鬟婆子都愣住了，忘记去搀扶她。
过了许久，张婉柔才反应过来，道：“我会找到证据的，你最好给我小心点！”说完又带着那些人回去了。
“小姐，快松开！”绿萍看到沈玉贞紧紧地握住拳头，原本粉嫩的手指变得青白起来。
听到绿萍的惊呼声，沈玉贞慢慢松开了手，手心里出现一排深深的指甲留下的痕迹。她刚刚又想到母亲了，和那个未出世的弟弟。
她不急，慢慢来，他们欠她的都要一个个偿还！
因着沈世杰的事情，沈鸣秋已经好几天不敢出门了，因为一出门到处都能听到他们议论弟弟的事情。她又羞又怒，连跟她在一起的那些贵女们都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
“小姐，睿王殿下送来了一个纸条。”丫鬟纸鸢跪在她身边递上来一个纸条。
沈鸣秋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吾安，勿念，愿你一切安好，近期莫见。”气的她拿出见到，将手上一副将要完成的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剪成碎片。
纸鸢急忙阻拦道：“小姐，千万不要生气，睿王殿下也是为您好。近来相府名声不好，小姐即便出去了也会遭人白眼。睿王殿下这是心疼小姐啊，请小姐三思！”
沈鸣秋听了纸鸢的话，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迟疑地问：“真的吗？”
纸鸢连连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小姐您想，您素来冰清玉洁，纯洁无暇。外面那些污言碎语入了您的耳朵，您争辩呢，是呵护幼弟，可外边说的人太多，人云亦云的也太多；若您不争辩，则显得您不关心弟弟。睿王殿下不忍您陷入这不仁不义之中，所以才不见面的。”
沈鸣秋听纸鸢的分析，也觉得是这样的道理。当即放下手中的剪刀，这副绣了一个月的国色天香此刻已经毁的不成样子了。
纸鸢抽出这破了国色天使，又为沈鸣秋换上一块精致的蜀锦绸缎道：“奴婢觉着，这牡丹太过艳丽，不符合小姐的气质，不如换一副出淤泥而不染，品质高雅的荷花怎么样？”
沈玉贞微微一笑，赞赏地看了纸鸢一眼说：“你倒是聪明，我也觉着这牡丹太过鲜艳且华而不实，不似荷花那般优雅高洁。”
纸鸢笑着为沈鸣秋穿上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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