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与寂寞,这就是于思奇目前的状况。
无尽的风雪早已经把他眼中所有的色彩都涂抹成了雪白,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这场风雪中存活了多久。
也许有三天,或者更长。
这里的一切都不太正常,太阳永远都不会正常升起,夜晚也总是雾气重重。就连一向跟他关系还不算不错的羽,如今也因为沉睡不醒,而无法给予他任何有用的帮助。
可以说,他就像是被困在淤泥里的鱼儿,失去了自身的所有优势,迎来了无法抗拒的劣势。
不过,即便是在这段艰难的时期里,于思奇也没有完全的意志消沉。
这并非是他本人有什么得天独厚的技巧,而是手上的戒指一直在给他提供着足以应对这场危机的力量。
正是由于这股奇特的力量,于思奇才能在近乎绝望的环境中,屹立不倒。
当然,虽说凭借这股力量,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可他仍然还面临着,被困于此的局面。
毕竟,就算戒指再怎么优秀,它也没有长脚。
想要真正意义上的脱身,恐怕光凭戒指本身还是有些勉强了。
所以,于思奇只能再度动员起来,希望能够在这四目皆白的场景里,找到任何可以脱身的方法。
夜晚,无功而返的于思奇站在似曾相识的雪地里。他其实早就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被困在这里,就是坏在他当初遵照羽的指示,跟万佳棠说出的那番话。
因为在他说完那些话之后,遮天蔽日的风雪就立刻把他给吞没了。完全没有给他一丝操作的空间,也没有给他腾出解释的余地。
硬要说万佳棠没有太过绝情的地方,大概就是还没赶尽杀绝把。
深夜,于思奇坐在雪地的高坡处。周围仍然在不断下落的雪花已经把他刚刚才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给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他抬头看了看被雾色笼罩的星光,脑中又一次的开始担忧起神父的处境来了。
说来真是好笑,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脱险呢,却有心思替别人琢磨起安危来着。
午夜的时候,已经躺下休息的于思奇,意外的听见了一些很细微的动静。
这些声音虽然大体上很轻,可是却仍然逃不过他那副紧贴地面的耳朵。
更何况,这种明显像是有人在雪地里行走的脚步声,其实是很难瞒过他的。
意识到这点之后,天性警觉的他立刻就坐起了身,并用自己的眼睛看向声音传播的方向。由于光线的问题,于思奇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头顶上方的那一缕幽光,借此辨识出来人是谁。
结果,他见到了撑伞的女人。
此时此刻的万佳棠正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顿住了脚步,她看着坐在地上的于思奇,说:“准备好为自己之前的过错道歉吗?”
“如果实话实说也能称之为‘过错’的话,那我倒愿意‘一错再错’下去。”
习惯性站起身来的于思奇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句,连他自己都略微有点惊讶的话。
讲道理,这句话的‘杀伤力’还是相当‘惊人’的。
即便是像万佳棠这样的聪明人,也会因为他说的话,而面露难色。
“诚实固然值得赞颂。可若是假借此等美德,去为自己的错误辩解,就未免有些虚伪了。”
万佳棠终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于思奇的偶然绝句固然可以难住她一时,但绝对难不住她一世。
这不,才短短的呼吸之间,她就已经把话题中尖锐的部分,转向于思奇他自己了。
面对如此强大的话术,于思奇这种只能依赖灵光一闪的‘庸才’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仅仅是一个照面,他就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看到于思奇吃瘪的样子,万佳棠淡淡地笑了笑,说:“我也无意在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上跟你计较太多。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保证自己不再向任何人吐露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并且郑重地向我道歉的话。我不是不能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仅仅只是原谅吗?我知道自己不该‘贪得无厌’的,可我还是想坚持之前的请求。”
于思奇终于可以接话了,这对快要憋坏的他来说,可不是轻松的事。
“你想结束战争,为什么?”
万佳棠看着于思奇的脸,表情微妙的问。
“因为在我看来,战争只会带来苦难和悲伤。”
于思奇在脑海里寻思了一会儿之后,说出了一句自认为还算有深度的话。
“这话居然会从他...你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未免也太好笑了。”
万佳棠用手背掩着自己的樱桃小嘴,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想要笑,却一直在克制的状态。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于思奇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感到发笑,明明是这么严肃的话题。
“你当然不...会明白了...让我给你讲个故事把。”
万佳棠把手放下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恢复了之前那样的冷若冰霜。
不过不知道是否是于思奇的错觉,他突然觉得她没有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了。
“说吧,反正夜还长着呢。”
于思奇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在很多年前,有一位刚刚继位不久的皇帝。他整天不思民生,也不理朝政,一心只想光复他祖上的荣光,干一番大事业。
于是,朝野中有人就建议他,你不如去征战四方,为自己的王朝扩充一下疆域吧。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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