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光线明晃晃的,柔柔地覆在林宴身上,他受了伤,灰头土脸的,明明外表狼狈,气质却依旧在,慢条斯理问完两句,嘴角扬起小小弧度,眼底又是璀璨通透,就那么明目张胆地看着她。
程舒诺突然有点不敢看他,林宴倘若绷着张脸,是拒人千里的冰山,可一旦他放低姿态,就像春日最和煦的那阵风儿,轻而易举勾得人春心萌动。
程舒诺一直觉得自己离林宴很远,他是天边七彩的云朵,今天这么一闹,他又好像离自己很近。
似乎是见她许久不说话,林宴扯掉领带,“那我脱了?”
他语气变得轻快,甚至还有一抹不怀好意。
程舒诺哪会听不出来,她没再想什么,瞟他一眼,板着脸道:“脱个衣服怎么还这么多费话?”
她说完,往电视柜走,躬下身拉开柜子。
林宴脱下西装外套,又开始解衬衣扣子,“怕你害羞,毕竟......”他刻意顿了下,补充说:“非礼勿视嘛,我们又只是大学校友,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程舒诺:“......”
程舒诺拎过医疗箱折身,见他略微懒散的倚在沙发上,衬衣已经解开好几颗,露出小半截胸膛,程舒诺目光掠过,看着他眼睛,“如果是皮外伤,我看着处理,严重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
林宴淡淡笑了下,对上程舒诺的视线,剩下的几颗扣子干脆也不解了,直接手腕用力扯开,更快地脱下衬衣扔到茶几上。
程舒诺看着崩出老远,又刚好滚到她脚边的白色扣子,她抿了下嘴角,便听见沙发上漫来一记慵懒的男声,“今晚——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
程舒诺:“......”
林宴:“对了,衣服已经脱了,裤子现在脱还是等下脱?”
程舒诺踢开脚边的衬衣扣子,冷静地抬头看他,林宴上半身赤果,身上只有一条黑色西裤,她笑着建议:“现在脱还是等下脱?不如我帮你脱?”
林宴手腕刚搭上腰间的金属扣,闻言,他动作微顿,正经道:“我没意见,脱几件,都愿意配合你。”
他说完,果真没再解皮带,乖乖坐着等程舒诺靠近。
程舒诺见他眼底浮着淡淡笑意,虽然语调依旧正经,可字里行间的玩味她当然也听得懂,林宴和她玩文字游戏,程舒诺也不给面子,“林宴,我是帮你上药的。”
她往沙发走,笑着说:“你现在这样,我觉得自己好像叫了个鸭。”
林宴:“......”
程舒诺:“还是那种生意不好,好久没客人上门,好不容易出台,兴奋地直接发情的老鸭子。”
林宴:“…………”
老鸭子——
林宴额角一跳,他干咳了两声,面色有些尴尬,心下倒是唏嘘,程舒诺是真的不同了,这些带颜色的玩笑话,以前的程舒诺连听到都会害羞,如今却比他还熟稔。
他没再说什么,程舒诺已经走到他身边,她把医疗箱放到茶几上,又坐到林宴身侧,很自然地搭上林宴肩膀,想去看林宴后背的伤。
林宴却在她手臂落过来的瞬间,身体不由一颤,她的掌心有点凉,搭在他温热的肌肤,顷刻便勾起一股寒意,相反的,林宴心尖却痒痒的,有点心猿意马。
程舒诺也感受到林宴有点紧张,她有点好笑地问:“你紧张什么?又害羞了?”
林宴否认,声音淡淡,“没紧张。”
程舒诺故意在他肩膀轻轻掐了下,“那你抖什么?”
林宴又是两声清咳:“没...没抖......”
程舒诺使坏,依旧冲着他笑:“你放心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知道为什么吗?”
林宴被她牵着往下问:“为什么?”
程舒诺眨眨眼,有意压低声音:“你哪里我没看过?嗯?”
林宴:“......”
林宴刚才都维持着姿态,程舒诺平静地冒出这么一句,他有点绷不住,明明他也看过她啊,为什么就有种自己被调戏的感觉?
林宴有点憋屈,想反驳一句,可又怕程舒诺不自在,想了想,还是不打算计较了,说不过就说不过吧,说不过自己女朋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可程舒诺不是他女朋友啊,好吧,说不过大学校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谁知林宴刚安抚好受伤的心灵,程舒诺紧跟着就冒出一句更过分的,“认真说起来,我上次说你技术差,还真没开玩笑。”
林宴这会真有点绷不住了,他手掌在西裤上摩挲了两圈,认真道:“小诺,这话不能乱说,很伤人的。”
他试图轻描淡写地揭过去,若是换到他和程舒诺坦白之前,他或许还会像上次在ktv一样,挑衅地说可以跟她开房,技术好不好,试试再说,换到眼下,他自然不会这么轻薄。
程舒诺倒是不以为意,她注意力落在林宴后背,林宴身材不错,但不属于那种有肌肉的,和他的脸一样,走的是清俊的路线。
他皮肤偏白,此刻后背却红红紫紫,到处都是淤青和擦伤,程舒诺心思微紧,她想去掉心上密密麻麻的心疼,于是嘴上依旧是调侃的话,“伤人嘛?我觉得还好吧,我说的是你以前啊,说不定现在林律师已经与时俱进了,过去又不代表现在,这种事熟能生巧,所以啊,林律师何必因为前女友的想法觉得受伤呢?”
她想起那日在百货大楼遇到林宴,他手背上那些暧昧的伤,还有那天给她准备的女性衣服,说是之前女人留下的。
程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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