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启平是中启集团的董事,其名下的中启集团市值百亿,一年前因故意杀人罪被捕,两个月前法院判了黄启平死刑缓期执行,半个月前在押送的时候逃了,至今下落不明。
林宴是黄启平案子的刑辩律师,也是林宴唯一败诉的案子。
傅延不知道林宴为什么会接黄启平的案子,虽然他不是特别清楚案件细节,但黄启平诱导杀人证据确凿,蓄意谋杀的也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女朋友。
黄启平的案子,无疑是块烫手山芋,律师费天价,可也会把名声搞臭,以林宴的资历,完全没必要接这个案子。
傅延见林宴不说话,他便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你之前去帝都见过他吧?林宴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黄启平是通缉犯,你知而不报,就是窝藏罪。”
林宴也推开椅子起身,他整理衣摆,随后答非所问:“黄启平没有杀人。”
傅延情绪激动地反驳:“他诱导杀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警方证据确凿,连法院的判决都下了!”他看向林宴,“退一万步讲,黄启平如果是被冤枉的,我不信你林宴会输官司!”
林宴淡淡地抬眸看他,平静道:“傅延,你不信我,我们没法谈。”
他直接往外走,“我虽然不知道黄启平在哪,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来安城。”
傅延见林宴依旧是那副寡淡又无所谓的样子,冲上去拽住林宴衣领,“你他妈还说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会来安城?你他妈要把自己玩死我也没法救你!”
林宴低头看了眼被拉到变形的衬衣,片刻,又抬眸,嗓音偏低:“放手。”
傅延却直接骂,“林宴你他妈太给你爸丢人了!”
他话落,林宴脸色微沉,眼神漆黑如潭,目光定在傅延脸上。
傅延却没适可而止,继续狠狠道:“你爸为了抓犯人拼死拼活,到最后命都豁出去了!你在干嘛!你把我们用命抓的杀人犯放了?你他妈不配做林队的儿子!”
他情绪激动,唾沫星子直飞。
林宴则和他截然相反,脸上溅了唾沫星子,也没什么情绪,依旧冷静的直视他,再随意地问:“骂完了?”
见傅延没松手的意思,他便说:“我这件衬衣大概是你一个月的工资,你再用力点一个月工资就没了。”
傅延当真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愤懑地松手,双目猩红,林宴却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清淡的眸子落在他脸上,淡淡道:“林队是你们警局的骄傲,抱歉,不是我的。”
傅延怒:“你算什么东西?和林队比就是屁,有点钱了不起?”
林宴却不再多嘴,径直离开办公室。
……
冬天的一天特别短,转眼的功夫,暮色四合,天色慢慢暗下来,独留一抹晚霞延绵。
林宴从律所出来,天空最后的一缕光也消失了,天地间陷入一种混沌的蒙昧里。
他往停车场走,中途接到林栩电话,林栩总是朝气蓬勃的,哪怕隔着电话,林宴也能感觉到他的开心,“小叔,我妈今天做了饺子,你要不要回来吃饭?”
林宴看了眼时间,想了想,说:“不回来了。”
林栩:“为啥不来啊,一家人吃饭多热闹啊,今天有你喜欢的糖醋小排哦,我下午还学了烤面包,看样子不好看,但是味道还不错。”
林宴拉开车门坐上车,淡淡解释:“我刚从律所出来,现在过来太晚了。对了,成斌案子需要注意的问题,我已经帮你标好了,也重新放你办公桌上了,你明天记得看。”
电话那头,林栩听完就激动地嚷嚷,林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简单地挂了电话。
汽车上路,融入车流,远方一点点蜿蜒。
车里有暖气,他脱了外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林宴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街景,百无聊赖地开着车。
也不知怎么的,他好像被迷了神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鬼使神差的到程舒诺家楼下。
林宴坐在车里,突然觉得烦躁,便引得一阵咳嗽,余光瞥到副驾上的半瓶矿泉水,白天程舒诺递给他的,他躬身取过,拿在手里轻轻地旋转。
几分钟后,他推开车门下车,倚靠着车身站着,也许是刚过晚饭的点,小区里有散步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地并肩走在一起,也有遛狗的,再远些,草丛里有打滚的野猫。
他抬眼往上看,程舒诺家里灯亮着,窗帘阖紧,分毫瞧不清屋里的情景。
林宴是个情绪不多的人,却突然有点失落,他不理解这种失意来自哪里,又为何而来。
他没穿外套,站久了,便有些冷,他轻轻晃了晃脑袋,去掉脑海里繁杂的情绪,反身准备上车离开,手臂却被人轻轻拉了下。
林宴动作微顿,转身看向一边。
女孩悻悻缩回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软软地问:“哥哥,你要买花吗?”
林宴低头,视线略在她怀里的小捧玫瑰花上,旋即视线往下滑,看到那双被冻红的小手,他眸光微顿,看向女孩的眼睛,眼底全是期待,他想拒绝的话提到嘴边,就变了味:“怎么卖?”
女孩眨眨眼:“这是今天最后一束了,白天要一百,现在八十就好了。”
她其实撒谎了,这花卖五十,她偷偷加了点钱,她想用多的钱买杯奶茶。
林宴听了,也没说什么,弯腰去拿车里的钱包,递了张一百的到女孩手里,又接过她手里的花,“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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