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女人吧,我们稻香村是仁义村,你跑了大老远的路,还没吃饭吧?走,到我屋里去。”
郑九公捋着胡子,觉得自己这事儿办的很敞亮,既多要了五千块钱,又显得稻香村礼仪之邦。
“啊,不啦不啦。”
干瘦男子急于脱身,把三万五千块钱递给李芸秀,李芸秀痛苦之中听不见也看不到,身身边的二槐婶儿帮她接了,二槐婶儿也觉得这些钱不少了,一般都是三万。
干瘦男子暗自松了口气,又掏出五百块塞给郑九公。
“大叔,这些钱你看着买些烟茶招呼人去,孤儿寡母不容易,大家伙儿都跟着伸把手吧,我还得赶着回去。”
干瘦男子说着话就跳上副驾驶,跟盛老六使了个眼色,运尸车开走了。
一脚油门儿出了稻香村,盛老六放慢车速,丢给干瘦男子一根儿烟,自己也点上。
“老魏,这趟赚了不少吧,三万五就打发了,你特么还挺精灵。”
老魏抽了口烟道:“还行吧,这种小地方的人,好糊弄。”
“不过,我觉得耿伟强的死,好像时间有点不对吧。”
盛老六质疑道:“一般不都是年根儿底下才给人塌方嘛,这才几月份,耿伟强死的蹊跷。”
老魏眯起眼睛,他当然知道矿洞塌方的规律,过了腊月二十三,民工们大部分回家过年了,那些患上尘肺病的民工,原本就跟放在干滩的鱼一样蹦跶不了几天。
这时候一个塌方送了命,矿主付了全年工钱,再赔上三万块钱人命价,就能一了百了。
如果不塌方,民工回到家里没过完年就进医院了,按照劳务合同,一场病看下来,矿主不但要赔钱,弄不好还得赡养其家属,赔进去就远远不止三万块了。
这种情况,跟大车司机撞了人非得轧死是一个道理。
不过耿伟强没有患上尘肺病,即便患上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塌方,毕竟这是个挺优秀的工人,身体也硬实,多干几年完全没问题。
“韩大老板的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老魏刚刚看了耿伟强的老婆,心里早知晓。
“你没看耿伟强的媳妇恁俊俏,两只奶都快要撑破衣服,穷人家有这样的媳妇儿,怀璧其罪,短命不蹊跷。”
“这么说,韩老板是看上人家媳妇儿了。”
盛老六一声冷笑:“这个老几吧,不知道祸害过多少好女人,真特么让人羡慕。”
老魏眯着眼睛抽烟:“有钱你也行,就怕你开一辈子运尸车,只跟孤魂怨鬼打交道,想女人,下辈子吧。”
盛老六也不争辩,只是好奇道:“我猜不出,韩大老板这次想怎么玩儿那个女人,耿伟强人都死了,他怎么也没见动静。”
“所以说你活该穷一辈子,一点脑瓜儿都没有。”
老魏心里有数儿道:“这家刚死了人,只剩下悲痛,哪记得清谁是谁,出力人家也不知道,等明天差不多,韩老板就该亲自来一趟了,一边甜言蜜语安抚,一边大把花钱帮着操办丧事,那女人能不感激,又死了男人无依无靠,几天下来,稀里糊涂就得让韩大老板给玩儿了。”
“你说得也太简单了吧。”盛老六羡慕着吞了口唾沫。
“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儿。”老魏眯着眼睛总结道,“女人活着图啥,长了x不就是让男人弄的。”
“哈哈……”
盛老六邪念满满的笑声,运尸车远去……
——
这边已经开始准备操办丧事,耿伟强没有几个五服里的亲戚,丧事由郑九公安排几个主事的帮忙操扯,当然,办丧事的钱还是要耿伟强自家人出,别人只是帮忙而已。
李芸秀把三万五千块钱给了孟天玺,这个时候只能托付给他,孀妇只服丧,别的事情不能自己经办,更何况李芸秀也不懂那些老规矩,耿家现在主事人只能是孟天玺。
孟天玺这里的主事是管钱的意思,也就是主家最信任的人,具体经办丧事什么的都是院里五服和庄乡帮衬出力。
“九公,天玺,伟强走得突然,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李芸秀自去服丧,郑九公安排人给耿伟强剃头,依次按照老事儿盆水浴身,换老衣,又把一枚绑了麻丝的硬币放进嘴里。
另有几个帮忙的人将耿伟强抬到放在白纱后的灵堂,在临时搭建的灵堂供桌上摆一碗倒头汤,点上长命灯,写了告牌。
“天玺,耿伟强的后事咋办,你拿个主意。”
郑九公主事不管钱,花多花少具体孟天玺说了算。
“九公,你是长者,你说咋办好就咋来,钱都打我这给。”
孟天玺没打算动用李芸秀的钱,操办完丧事再还给她,现在掌管着也只是为了封乡亲们的口,要不然孟天玺出钱给耿伟强办丧事,说不过去。
“有你这句话就行。”
郑九公喊来一个小伙子,指派出村去买烟、酒、菜、香表纸张和一应冥品。
孟天玺掏出一千块递过去说:“如果不够,我再给。”
一千块当然富余,孟天玺的意思是都买好的。
“把帐记清。”
郑九公叮咛了一句,小伙子又喊了两个人一起,又说又笑的出村买东西去了。
接下来又议定棺木,请阴阳先生选墓穴,龟兹队戏台,各种经丧事宜,不再一一细表。
——
南岭,矿主韩山寓所,一栋防别墅建构的二层小楼,韩山在请一帮人喝酒。
桌上摆得都是肉食之类的硬菜,山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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