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咔嚓”的一声,颈椎碎裂,高个女子头颅一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那定格的茫然眼神似乎还在诉说着她最后的疑问--发生了什么?
“怎么是你?”渝州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人。
“不是我,你早就死了。”卩恕随手将尸体甩在了一边,就像丢弃一件毫不起眼的垃圾。
渝州的脊椎微微有些抽紧,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女人,心头涌出了一丝兔死狐悲的感伤。
他能说什么呢,他能指责什么呢?他只能展颜一笑,道:“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咳,垃圾就是垃圾。”卩恕颇为不屑地抛下一句话,就飞快地转过了身,只是那姿势有些狼狈,就好像在逃避些什么。
渝州没有着急离开,他叹了口气,俯身合上了女人睁开的眼眸,这才搜查起她的大衣口袋。一把手枪,一张纸牌,3个先令,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还愣着干嘛,快跟上。”卩恕停下脚步,偏过头用余光瞥了眼渝州,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好,马上。”渝州微笑着答道,他将高个女人的尸体放入了空白卡中,检查完周围遗留的痕迹,就快步跟上了卩恕。
两人走在狭窄的货舱通道中,黑暗吞没了身形,只留下规律的脚步声。
渝州的笑容渐渐隐去。不得不说,卩恕这次动手,实在是太愚蠢了。
他仔细考虑过,高个女子标定他的身份,一定是通过黑桃五这张牌。她认为她身后的势力得到了这张牌,并派人取代黑桃5秘密打入桥牌俱乐部。
而这张牌被带下船去的时候,只有两方能接触到它,一是海岸警卫队,代表苏格兰场。二就是船长,代表泰坦尼亚号的拥有者辛普森·卡勒。
至于究竟是哪一方,渝州心里更倾向于苏格兰场。
首先真正的黑桃5被押下船时,卡牌还在他身上,说明船长没有刻意去搜身。其次,船长送完人后回到了船上,有充裕的时间布置接下来的行动,如果高个女子和他是一伙的,不可能不知道组织还派了别人来参加聚会,也就不可能误会渝州是自己人。
而相反,海岸警卫队没有上船,只能通过电报和船上的人通讯,很多信息无法实时传递,如果高个女子是苏格兰场的警员,那么她的一系列行为就都能解释了。
渝州哀叹一声,有些咬牙切齿地盯着卩恕的后背,恨不能在上面烧出一个窟窿。这傻子,多少次了,不仅帮不上忙,还竟给他添乱。
这一杀,不仅斩断了一条线索,更有可能将他们未来的盟友推之门外。
克制住一脚踹向卩恕屁股的冲动,渝州考虑起最让他头疼的“小提琴”。
按理说,他俩对过暗号,且“小提琴”又会拉《梁祝》,必然不可能是二五仔。那么她为何否认自己的身份,抽身而走呢?
渝州咬了咬嘴唇,换位思考,他会在怎样的情况下做出“小提琴”的举动?
他思考了很久才默默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没有必要再解释的时候。她认为,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叛徒。
渝州脑海中闪过这次会议的种种细节。
“小提琴”在被质疑的时候,首先说的是她可以自证身份。
直到金发男子和高个女子相继质疑她的身份,她才打消了自证的念头。也就是说,在那之前,她已经认定短发女子,瘦子,壮汉以及渝州都是冒牌货。
短发女和渝州自己好理解,但“小提琴”为何会怀疑那两个几乎没怎么说话的人呢?
渝州又重新回忆了一遍上船后的种种细节。这才发现了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
斗地主的那三位兄弟去哪儿了?他们三人中至少有一人是玩家。并且在甲板上时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聚会发起者不可能漏过他们。
只有一个可能性,有人杀了他们,并取而代之。
从那三位的衣着看来,他们被分配到的身份很低微,由此就可以排除律师黑桃a,而黑桃2与黑桃10两张牌都是女性,也可以排除。所以,杀了三兄弟,盗走身份牌的只有可能是瘦子3号与壮汉7号。
可惜三等舱鱼龙混杂,谁也不认识谁,不然找旁人确认一下身份就可以了。
想通了这一切,渝州长舒了一口气,难怪,“小提琴”小姐要愤然离去了,这一轮下来没一个是真货,坑爹程度堪比郭美美。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某国民党高层会议之中,突然有一个人开口道:“我们之中有一个国民党特务。”
呵呵,连黑衣组织的琴酒都被比下去了,虽然黑衣组织里充斥着各种二五仔,但至少还有伏加特这样忠心耿耿的追随者。
“咚。”
思考中的渝州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抬眼一看,是卩恕壮实的后背。
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他就被一双大手揽住腰,捂住嘴,跃入了一间衣帽室,门关上了。
外面走廊上传来了踢踏的脚步声,有人高吼道:“他们入了货舱,给我分头找。”
脚步声很快就纷乱起来,伴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
“这房间只有一个出口。我有功能卡,你不用管我。”渝州掰开卩恕的手说道。
“闭嘴。”卩恕冷声道。
门外已经传来了开门声,渝州【蜘蛛】上手。
“哼。”就在这时,卩恕一把抽走了他手上的牌,一件卡勒公司的制服从天而降。盖在了他的头顶。
渝州手忙脚乱地拉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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