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梁深晚都来不及仔细地回味,耳后就响起了枪声。
正在交易的双方惊慌四散,梁深晚看着凌安知收回了项链的坠子,跟着大松一口气。
十多个中东彪形大汉纷纷从车里拿出型号吓人的武器开始找掩护位,一场战争眼看就要拉响。
洛长白吓得赶紧蹲在了一辆越野车后面,凌安知趁机退到梁深晚身边,对她说:“快回到屋里。”
“那你呢?”
“我得把坠子交给他们。”
“你疯了?到了现在你还要执迷不悟?”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滚进去。”
被凌安知一推,梁深晚踉跄着摔进了屋里。
方安呈这个时候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抽搐,梁深晚大惊之下只好抱住他藏在角落不停地唤他的名字。
蹲在西山半山腰丛林里的行星四人组此刻正分布着各自的任务。
队长:“urn(于丁宝,狙击手),你留在此地破坏他们的主要力量之后下山;ury(宋西西,信息员),你配合我先一步下山;ma(左引,副队),你掩护我,如我有不测,你指挥接下来的行动。”
三人齐回:“收到。”
于丁宝很快就找到了最佳狙击位置,从望远镜里观察敌方的力量分布。
西装男嘴里骂骂咧咧地一把揪住躲在车身后的洛长白,洛长白吓得惨白着脸举起双手直呼凌安知的名字。
凌安知上前解释,西装男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凌安知被这个巴掌直接扇到地上,西装男趁机弯下腰去拿她手中的项链,也就是开启药箱的钥匙。
于丁宝瞅准时机扣下扳机,子弹脱离枪膛,瞄准的是西装男的手。
刚拿到项链笑容还乍现在脸上的西装男,下一秒就被子弹贯穿掌心,一股殷红的鲜血如线状扑出……西装男沉着脸在同伙的掩护下赶紧躲藏起来。
中东这方的狙击手立刻找到子弹来源的坐标,反应迅速地回击。
就在敌方的狙击手调整枪口位置的时候,于丁宝嘴角勾起胜券在握的笑容再次扣下扳机,子弹穿透空气,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飞向敌方狙击手的心脏。
敌方狙击手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白上爬满了红色的血丝,下一秒,他放在扳机上的手颤抖两下,终于脱力向后仰去。一秒之间,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尸体一动不动,血从他身下流出,染红了雪山脚下的碎石。
凌安知这才开始感到害怕,握着坠子的手不住地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不那么急促,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暴露。
双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充斥在她耳里的是炸裂的枪击声和子弹入肉的沉闷声。
周湳浦顺着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开始往山下速滑。
往日沉寂的西山,在这个时候火光交错、枪声嘈杂,万鸟鸣叫着四散开去。周湳浦双脚钩着绳索,单手抓在上面,腾出右手拿着手枪向目标射击,一路伴随他的是呼啸而来的枪林弹雨,好几次他险些中弹。
梁深晚抱着抽搐的方安呈蜷缩在小屋的角落。这一路,枪声她不是第一次听,可现在外面是她没有见过的场景,她害怕伤痛,也害怕死亡,所以她恨不得钻进泥土里。
门口冲进来两个手拿武器的境外武装,一边朝外面开枪一边退到屋子里。梁深晚试图再朝后退,但身后是坚硬的墙壁,她无处可去。
那两人一步跨进屋子,粗鲁地抓起方安呈朝一边丢去,方安呈在地上抽搐得更厉害了。梁深晚见状赶紧朝他扑去,但被人一把抓住头发给拖了回来,有人一脚踢在她胳膊上,那一瞬间她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钻心的疼痛从胳膊蔓延开来,提醒着她现在的处境。屋外,枪声仍在继续,她抿着嘴,心里的畏惧突然就减少了很多。她像被逼急的兔子,迅速起身在那两人还未对她做出下一步行动之前抓起身边的破椅子就朝他们身上抡去。
但她根本就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还没有打两下,手上的东西就被夺下。响亮的耳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嘴角被自己的牙齿磕破,血腥味缭绕在舌尖和口腔。
“我跟你们拼了。”梁深晚又是掐又是咬开始了小人物式的自救。
那两人可能是不想恋战,拦腰将梁深晚扛起,大步朝屋外跑。
屋前的平地上枪声骇人,西装男的人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不仅枪法精准,有组织有纪律,而且智商也不低,在成为犯罪分子之前想必都是经过了绝对严苛训练的。
那两人一人扛着梁深晚一人掩护着朝前面停着的越野车跑去。梁晚深头痛欲裂地被倒挂着,她看到了洛长白正在帮他们打开车门,凌安知已经坐在了车上。
如果她就这样被塞进了车里,想必他们一定会趁乱离开这里,转移交易目的地,或许根本不再需要交易目的地,有了所有交易的条件,他们在车上就能完成。但是身后在为她拼命的人就会扑空,他们的冒险和伤痛就没有意义了。想到这里,梁深晚开始了玩命挣扎。
她一口咬住扛着她的那人的脖子,牙齿深深扎进那人的皮肉里,痛得那人一把将她扔开。
她重重地摔到地上。倒地的那一刻,她的头撞到了碎石上,钝痛和眩晕伴随着脑后液体汩汩而出的感觉一并到来。
她浑身一软,绝望攀上心头——啊!是脑浆出来了吗?
被她咬的那人来了脾气,红着眼龇牙咧嘴似乎想要当下解决了她,只见他抬起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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