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
“我知道,但是带上。”
她心里很堵,如果从多年前分开他们就再也不会遇到,她最多用半梦半醒的状态去度过一生,沉沦回忆也好,逃避现实也罢,唯独不会期许未来,不会再想他们可能有的以后。
可现在,叫她如何甘心,怎么收拾那份心情。
出了小镇,过了一片绿洲,映在她眼前的就是一片漫无边界的沙漠。蜿蜒曲折的国道线就像一条水蛇游荡在湖泊中。
行车三小时,已是傍晚时分,沙漠在夕阳下呈现出了阴阳两界,明处明,暗处暗。
“阿湳,”她趴在车窗上不看他,“你还没有回答我。”关于你是不是特种兵,会不会随时死掉的那个问题。
“如果是的话,你会怕我?”
“我是怕,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不管是因为你特殊的身份,还是因为你随时都会面临由不得自己的生死抉择。
“你回去以后,我们是不会再见。”他简单直白地回答。
穿上军装的男人,就意味着他此生选择的是国家,爱恨情仇在使命跟前,都会变得毫无竞争力。
她回过头,瞥见他的侧脸,明明是春好时节,他眼里却染上了秋霜。
新修的国道差不多快要到尽头,前面的路不好走。国道的尽头是一小段沙丘,过了这片沙丘前面接着的是一条乡道。
绕上了一个沙丘,周湳浦眼前略过了一道黑影,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关上车窗,将梁深晚拉到怀中:“趴下!”
接着枪声在辽阔的荒漠上响起。
梁深晚一惊,还没做出反应就被周湳浦按到了座位底下,有金属擦过车窗玻璃的声音,嘶鸣着让她害怕。
“阿湳,出了什么事?”她想挣脱,却被他牢牢地护着。
“别动。”他几乎是用吼的。
梁深晚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听他的指挥,就只会给他添乱。尽管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乖乖地躲着没抬头。
周湳浦迅速打了左转,想要回到国道上,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前面有两辆车横在他们面前,陆陆续续地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
在他们开枪之前,周湳浦一踩油门,汽车在沙丘上倒着行驶起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车开到沙丘下面。
从车上下来的几个人像是在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不急着攻击,而是一步一步地把倒着行驶的车撵到沙丘下面,周湳浦的举动仿佛正合他们的意。
汽车行驶腾起的沙尘在双方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幕布。
“会开车吧?”汽车滑下沙丘后,周湳浦问。
梁深晚抬眼点了点头。
“等车掉了头,我跳车的时候你就立马坐过来,笔直地以最快的速度开出沙丘……”
“我不要,要走一起走。”梁深晚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车窗外的情况,她说这话,完全是本能。
周湳浦一个左转,车子成功掉头:“上了乡道你只管朝前开,大概五十公里,你会看到一个服务站,里面的老板叫封灼,你去找他,他会保护你。”
“周湳浦……”
他抓过她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现在什么都不要问。”
她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身后的沙丘,有几个人正在朝下滑,手上拿着枪支,长相和之前绑架她的人很像。
“他们是冲我来的对不对?我不能连累你,要么你跟我一起走,要么我跟你一起死。”
“他们是冲我来的,”周湳浦一脚踢开车门,“我破坏了他们的交易,而你只是人质。”
“周湳浦,”她眼眶一热,眼泪“唰”地流了出来,“你回头是想送死吗?”
不回头,两个可能都会死。
眼瞅着那些人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周湳浦俯身从手套箱里掏出一把刺刀,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目光不容商量:“去那里等我,乖。”
他跳下车,重重地将车门关上。
梁深晚眼睛一合,面前一片模糊,后视镜里,周湳浦侧翻到正在朝她举枪的人身后,枪声落下,引起一片巨大的沙尘。
她眼睛止不住地泛水,下脚将油门踩到最底,车轮在沙地上翻滚了几下便扬长而去。
身后的枪声不断,黄沙腾空而起,将他与她的世界隔成未知的两段。
“周湳浦,”她收住眼泪,“你最好让我等到你。”
落日浮在沙丘的尽头,如血一样的残阳将天空染红,天地一色,任何物体在这天地间都会显得极为渺小。
梁深晚神经绷紧一路向西,身后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冲出沙丘,乡道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将车停了下来。
回头望了望浩瀚如星海的沙地,她犹豫要不要回去,生死之间不应该抛下他一个人离开。
可是,她又害怕如果不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回头只会给他添乱。
关咲在她装睡的时候跟她说过,周湳浦曾经单人闯敌营救回了人质连一颗子弹都没有用,他是“天鹰”队里年纪最小的中尉,他的军衔升得最快,他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说相信我,他目光坚定。
她好像别无选择,深呼一口气,又踩下了油门,车子飞驰在坎坷的乡道上。
驱车将近五十分钟,在落日余晖还未完全散尽的时候她终于在崎岖的乡道边看到了两棵摇曳在风中的小白杨。
白杨后面有间房子,说它是房子是因为它确实有着房子该有的构造。
其他的,就一言难尽了。要不是因为土墙上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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