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燕赵歌的问题,石松涛沉默,良久之后,静静说道:“你们心中,也该有猜测了吧?”
燕赵歌和徐飞看着他,石铁的目光也在注视着他。
石松涛抬眼,同石铁对视,漠然道:“我其实,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包括他救我,传我暗光杀法等武学,也没有真的与之面对面接触过。”
“但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觉得,那是方师叔。”
石铁闻言,双目中精光闪动,紧盯着自己的儿子。
燕赵歌和徐飞则尽皆目光一凝。
“你既然没见过他真面目,又如何确定那是二师伯?”燕赵歌沉声问道:“凭声音?对我们而言,那个修为的人可以伪装自己的声音,我们的实力境界很难分辨。”
石松涛淡淡说道:“所以我说过了,是我觉得。”
“当然,我不会凭空这么认为,我作此推断,是在渊主提供不依托地域,也可以引导九幽降临的魔域大阵后,结合一些线索,才得出结论。”
他被燕赵歌扣住脖颈,无法转头,但还是冲燕赵歌问道:“你觉得,方准方师叔,原先一直和门中宿老们一样,是稳健派的思想,后来为什么作风转向强硬激进,变得和你我二人的父亲一样?”
石松涛看着石铁:“你该不会真觉得,是因为他和师祖两人都倾向强硬,所以方师叔就因此转向了吧?”
“似方师叔那样的人物,可能那么容易改弦更张吗?”
石松涛神色漠然,不见沮丧,不见悲伤,不见得意,不见嘲讽,语气平淡的仿佛白水。
燕赵歌从后面制住他,问道:“二师伯是绝渊之主?”
通过之前擒拿的绝渊高层强者,燕赵歌和广乘山等人已经知晓,绝渊的领袖,被他们内部称为渊主。
事实上,对于投身九幽和绝渊的武者而言,真正的领导者,是九幽。
而渊主,则是他们这个群体中,最顶尖的强者,对九幽了解最深最多,掌握诸多秘密。
某种程度上来看,仿若九幽的代言人。
导引九幽降临,制造魔气界域的大阵,便是渊主提出。
至于是由其独自创造揣摩,还是沟通九幽之后得到传授,则没有人知道。
同时,渊主也极为神秘,无人知晓他的真正身份。
“魔圣袁天不是绝缘主人啊……”燕赵歌注视着石松涛:“你言下之意,二师伯日常思想作风的转变,是和九幽与绝渊有关系?”
石松涛淡淡说道:“你该也知道,广乘山激进派,对稳健派想法的评价吧?”
“或许是受到燕师叔的影响,我记得,你也是激进派的作风思想。”
虽然是当着石铁的面儿,虽然是议论宗门中一些长辈,但燕赵歌还是平静说道:“保守幻想,不切实际,将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
广乘山相当一部分经历过昔日那段最黑暗时期,活到如今的宿老,希望尽量避免同大日圣宗为首的外敌发生冲突,默默积蓄自身实力,直到重新壮大崛起。
必要时候,可以做出一些牺牲和退让,以争取时间。
这种思潮的成型,同当年摩天客展西楼在位时的做法一样。
那个时候,广乘山就是这样慢慢熬过最黑暗的时代,终于迎来重新崛起的曙光。
但以老掌门元正峰为首,以燕狄、石铁等人为首的中生代强者,则持相反看法。
因为在他们看来,自身发展的同时,似大日圣宗等其他势力,也在大力发展。
对方不可能好心的站在原地,等着广乘山发展追赶,乃至于超越自己。
不仅如此,打压、遏制、攻歼,会如潮水般袭来。
而现在的时代,也与摩天客展西楼在位时的局面不一样了。
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展西楼已经陨落了!
任何一个广乘弟子都承认的一件事,当年撼天尊展东阁陨落,广乘山强者死伤惨重,元气大伤后,如果不是展西楼横空出世,现在广乘山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了。
展西楼在世,所以那个时候的广乘山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可以保证自己的核心利益不受损害,有底气保证自己的底线决不后退。
而现在,如果还一味保守退让,那无异于刻舟求剑。
将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这是激进派无法接受的事情。
石松涛言道:“那么,你觉得,稳健派的想法,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是可行的?”
燕赵歌微微蹙眉:“除非,大日圣宗就像本门昔年时候一样。”
广乘山的盛极而衰,便是始于炎魔大世界的入侵,无数广乘强者迎战炎魔,死伤惨重。
那还不是发生在广乘山地面,不是发生在天域。
而在燕赵歌看来,稳健派的思路如果想不变作空中楼阁,重现昔年炎魔入侵那样的异变,主要受害方还必须确保是大日圣宗或者天雷殿才行。
发生在天域和广乘山身上,那之后的事情就彻底不用谈了。
燕赵歌看着石松涛:“你的意思是,那时候还是稳健派的二师伯,把主意打到了地狱,打到了九幽头上?他意图导引九幽降临在大日圣宗的地面上,人为的给大日圣宗制造一场大灾变?”
石松涛脸上表情终于出现变化,流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绝渊的历史并不长,地域动荡激烈,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容易为九幽引动,也都是近些年的事情,就是因为有人深入地狱,企图探索其中的秘密,打开了禁忌的大门。”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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