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大街上,一家距离玄明山不过数十丈距离的酒楼二层围栏处,一名麻衣男子双手并指抵在双眼眼角处,凝目远望。
他已经站在这里看了有一个时辰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目中忽然闪过一缕精光。
“出来了!”麻衣人孟彦不敢回头,只微微惊喜道,“主上,可要立即追踪?”
在他身后,秦夙脸戴面具,身披斗篷,虽然一身装束都显得冷肃神秘,极具存在感,但实际上,他明明就站在这里,却又仿佛是站在天边般,偏叫人极难发现他的存在。
前面的男子问话,他立刻回复了两个字:“等着。”
说话间,他身形忽然一动,便已是消失在这围廊间。
孟彦明明就站在他身边,却居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消失的,运目看去,也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形踪迹。
孟彦不由得心惊,暗忖道:“主上功力已臻天人之境,当真是绝世人物。此生能追随于他,也不枉我孟家数代等候。”
秦夙虽然没有特意修炼什么瞳术,但他的功力境界极高,对一切气息感应都非常灵敏,不多时就顺着某种奇异灵觉的指引找到了武清扬。
武清扬刚刚换装完毕,已经变成了一个憨厚的络腮胡大汉,他抬脚往玄武大街走去。
秦夙立即跟上。
他跟得光明正大,并未有分毫遮掩身形,可当他的气息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时,偏偏不论是谁都无法看到他。
这并不是什么隐身秘术,而是因为他对自身与天地的理解都达到了某个临界点,所以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寄身于这虚幻真实的罅隙中。
如此一来,凡是境界低于他的人,基本上都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武清扬也没有察觉。
他沿着玄武大街走了一段,随即便向西去。
这一天,天有些阴沉,街上行人便比平常要少些。
武清扬走得一段,在临近西市的盛乐坊拐了一道弯。他没去西市,而是去了盛乐坊!
秦夙于是微微驻足,在这个时候犹豫了片刻。
不怪他犹豫,毕竟这盛乐坊中可是聚集了全西京最有名的……青楼。
秦夙有种直觉,他觉得自己如果踏进这里,很可能回去要被江琬削掉一层皮。
可怜堂堂绝世高手,此时居然畏缩起来。
片刻后,秦夙忽然身形一纵,就跃上了竖立在盛乐坊对面的利德坊门牌顶端。
利德坊的门牌高有三丈,秦夙站在这高高门牌之上,正好可以居高临下地观察到武清扬的动向。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跳到盛乐坊门牌上去,呵呵……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别说是盛乐坊去不得了,就是盛乐坊的门牌,也一定不能去好吗?
武清扬拐进了一家名叫云芳楼的青楼后门中,秦夙耐心等待了一会儿,约摸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武清扬被一个花娘送着,从那后门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手上却多了一个大木桶。
木桶被盖得严严实实的,桶外花纹浮凸,暗红色的漆水光亮润泽,倒是非常精致的一个木桶,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
武清扬拎了木桶与花娘告别,这回倒没再去往旁处,而是直接去了西市。
秦夙继续跟着,见他去了西市后,在一个珠宝商人那里买了一把米粒珠,又跑到菜市场,在一名鱼贩手上买了两条鲤鱼。
菜市场往里走,人潮多了起来。
却听人们议论:“方才斩的这个女子,不同一般呐。听说,她弑夫之前,还曾毒害婆婆呢!她的大儿子也是她掐死的,就留了一个小女儿……”
原来,从这边道路走出去,另一边就是西市著名的菜市口。
也即是大周镐都最有名的一个杀场,刑台——官府行刑处斩之地!
曾经,秦夙就带江琬来过这里。
不过那个时候是夜晚,西市邪气井暴动,从刑台下方升腾而出。
那一次的暴动非常可怕,最后四方神造的高手都要撑不住,还多亏了秦夙在关键时刻出手,才成功压制住那一次暴动。
人们还在议论:“世上真有这样狠心可怕的女子?这些人……真的都是她杀的?”
“不是她还能有谁?她自己有认罪了,要不然,官府能判她处斩吗?”
“嘶……这是什么缘故?她怎么想的?居然杀夫杀子……”
有人不屑:“莫非是有奸夫?”
秦夙却懒得去听这些了,他看到武清扬拎着木桶来到刑台边。
刑台边上还围着不少京兆府的衙役兵丁,他们有的在打扫刑台周围血迹,有的在驻守四周。
眼看武清扬过来了,一名衙役横过手中的腰刀,喝道:“什么人?做什么的?刑台重地,不许靠近!”
武清扬憨厚笑道:“这位官爷,小的是听说官爷们辛苦,特意来给官爷们送汤的……”
话音未落,他弯下腰,一手就掀开手中木桶的桶盖。
桶盖被打开了一丝缝隙,忽然,一股说不出有多古怪的奇异腥气就从那木桶中渗出了些许。
“不好!”秦夙忽然微挑眉。
那一丝腥气委实是太淡了,就近的衙役都没察觉到不对,可隔着十来丈距离缀在后头的秦夙却立刻察觉出了问题。
秦夙跟着武清扬,本来是还想着要先探一探他的秘密,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将他杀掉的。
可惜计划很好,变故却往往不由人预测。
那一丝腥气和刑台的特殊让秦夙恍然明白:武清扬来刑台,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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