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学校图书馆的天台之上,顺着张牧指给我的方向看去,他分别指的是位于图书馆左前侧的第一教学楼,一教旁边是一块平坦的草地,草地另一侧是一汪湖水,然后是宿舍楼,操场,第二教学楼-――这些地方看上去没有任何关联,但是我看见的第一眼,就彻底的震住了!
学校的布局,和我老家村子的布局,竟然惊人的相似!
那湖不就是对应了村子里鱼塘的位置吗?宿舍楼不就是对应了我爷爷坟地的位置吗?第一教学楼,就是村头陈泥匠家。那片草地,就是村子外面种庄稼的地方。而第二教学楼,就是村尾王二狗家的位置。操场中间的那块足球场,看上去竟然和祠堂里面的那个祭祀时候用来容纳村民的院子一模一样。而操场周围一阶一阶的看台,不就是摆放灵位的木架子吗?
我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我们村子的背后靠的是象鼻岭,那是一座山脉,我就不信这里也有。可是当我回头看去的时候,我发现,在图书馆的后面,是一栋栋商品房,都是那种几十层楼的房子,一栋接着一栋,看上去,就真的像是一座山脉一样。完了完了,村子里有的东西,这里全都有,而且,布局都是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我几乎都要疯了。我感觉到我好像都快要站不稳了,我的头也开始晕眩,我好像看见地面在朝我伸着双手,它这是要我跳下去。
我被张牧一巴掌拍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学校的四周,我感觉到空气好像变得凝固了,呼吸竟然是那么的困难。我问张牧,为什么?
张牧讲,我也不晓得,那天晚上你送张哈子回重庆,你晚上被吓晕过去之后,张哈子给我讲滴第一件事就是这个。我没去过你们村子,所以当时我并不确定是不是张哈子讲哈话(说瞎话的意思),但是现在看到你这样,我晓得,张哈子没讲哈话。
我听到张哈子嗯嗯嗯了几声,好像是在抗议张牧不信任他,但是由于我的那枚铜钱还在他嘴里,并且叮嘱了他不能说话,所以他就只有嗯嗯嗯了。
我没有理会张哈子的抗议,而是认真思考着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如果我所在的宿舍楼对应的是我爷爷的坟地,那么我睡的寝室,是不是就对应我爷爷的老屋?陈先生、刘桑祎以及张哈子说我爷爷下面还有一座坟,而我也是住在八层楼上,睡在我下面的校友还有七层楼!难道说,我爷爷的坟下面,其实不止一座坟,而是还有七座坟!?
想到这里,我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我怕我真的会大脑短路,一个没想通,就从这个地方跳了下去。
这个时候张牧讲,看来,你来这所学校读书,也不是偶然。
张牧的话让我想到了凌绛当初对我讲的话,她说我来到这个学校,并不是偶然。当时我以为她仅仅只是胡乱编造的一句话,为的就是让我跟她去见赵佳棠,毕竟我事后问起她这件事的时候,她亲口承认是她自己乱讲的。
但是,现在眼前的场景告诉我,凌绛当时并没有乱讲话,而是她确确实实知道一些东西,但是就是不给我讲。更何况,现在张牧也这么说,那就说明,我来这里的的确确不是偶然。
难道我来到这所学校,也是我爷爷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遇到凌绛与张哈子张牧他们?
我回想了一下当初我高考完了之后,在家等成绩的那些天,好像爷爷并没有什么异常,每天都是拿着一把蒲扇,坐在院子里的阴凉处,看着家里面养的小鸡,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有时候呢,好像还会自言自语几句。(我到现在才想通,当时爷爷并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在对着阴鸡讲话,希望阴鸡能够把这个信息传递给纸人婆婆)。
但是就算是这样,爷爷也并没有干预我填报志愿的事情。这么说来,我来这所学校,完全是按照我自己的意愿来填报的,全部都取决于我自己,这怎么可能被人干预!?
我突然意识到张牧之前讲的那句话,他讲,我来这所学校,也不是偶然。他用了一个“也”字,那就是说明还有人和我一样!
我问,你们还晓得有谁来到这里是被安排好了的?
张牧看了张哈子一眼,讲,他是我晓得滴第一个。
我大声问,什么?
张哈子听到我的这个疑问句,顿时就不开心了,对着我就是一阵嗯嗯嗯嗯,反正我是没听懂他在讲什么,不过我估计肯定是那句,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
张牧讲,不出意外,他今年本来应该在读研二。
我点点头,问,那就是讲,还是出了意外了?
张牧讲,他自己退学老。
我转头问张哈子,为么子?
然后我就看到张哈子那要杀人的眼光看着我,意思好像是在讲,你明明晓得我讲不了话,你还问我问题,你丫的是不是找抽!
于是我又问了一遍张牧,为么子?
张牧再次摇头,讲,不晓得,他脑壳里面想滴是么子,哪个都不晓得。
我问,那我是第二个咯?
我没想到张牧却是摇头讲,你是第三个。第二个是凌绛。我目前晓得滴,就你们三个。
听完张牧的话,我就更加糊涂了。我问,张哈子和凌绛被安排到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一点我很好理解,可是,你们为什么怀疑我也是被安排到这里的呢?我刚刚想了想,从高考完到填志愿,都是我一人操办的,屋里人根本就没有干涉过我,你讲,我来到这里为什么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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