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如果眼前这姑娘是真的云舒,另一个云舒铁定就是假冒的。
谢南嘉感到脊背发凉,汗毛倒竖,如果那个云舒是假的,那她的伪装也太高明了,不但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甚至让程志业为了她白白放走了慕渊。
程志业若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是个骗子,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
谢南嘉以往也曾听父亲讲过两国交战时,奸细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但她没有切身体会,不知道奸细到底有多厉害,现在,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奸细的可怕。
假设她没有在玉泽王宫识破云舒的谎言,没有将计就计跟着她来找红衣令,那么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云舒是假的。
她不知道,赵靖玉和程志业他们更不可能知道,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上人家多少当。
……
大约三更时分,云舒和那个男人终于将房子恢复成许久没住人的样子,而后悄悄溜回来,蹑手蹑脚地爬回到床上。
谢南嘉突然昂起头,迷迷糊糊地问她:“你做什么去了?”
云舒吓一跳,忙胡乱答道:“我出去方便了。”
“哦。”谢南嘉翻了个身,没再说话。
云舒轻拍胸口,平息了一下心情,在她身边躺下,慢慢合上眼睛。
许是真的撑不住了,两人虽然各怀心思,最后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两人起了床,在院里的古井里打了些水,洗漱饮马。
这井有些年头了,上面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枯枝败叶,打上来的水也非常浑浊,马喝一些还行,人根本没法喝。
好在她们备的干粮和水还很充足,填饱肚子之后,便去了云舒的家。
云舒照样从石头墙的缝隙里找出钥匙开了门,还细心地给谢南嘉解释说这里的人通常都是这样藏钥匙的。
门打开,谢南嘉迈步进了屋,见屋子里到处灰扑扑的,大小物件上都落满了沙尘,确实是很久没住人的样子,不禁暗自佩服云舒造假的本事。
她可真是精通此道,什么都能做假。
云舒一副远游归家的模样,四下走动着感慨了一番,眼圈红红的,丝毫看不出伪装的痕迹。
谢南嘉安慰了几句,和她一起在房里四处翻找。
后来,谢南嘉在云舒母亲房间旧衣柜的暗层里找到了那只木匣子。
云舒喜出望外,抱着匣子欢喜道:“袖儿,还是你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破的衣柜还会有暗层,早知道的话,就不用费这么多周折了。”
“也没费多少周折呀!”谢南嘉道,“我昨晚就说来找的,是你非要等今天,这不是找得挺顺利吗?”
云舒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忙点头道:“是呀是呀,所以我说你厉害嘛!”
谢南嘉笑道,“行了,你别一个劲的夸我了,还是快想办法把匣子打开吧!”
云舒低头瞧着匣子上那把精致的铜锁,拽了几下没拽开,便不耐烦道:“事不宜迟,咱们直接把它砸开吧!”
谢南嘉似乎很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可是你小乖哥哥的念想,你就这么把它砸了?”
云舒警觉自己太过心急,换了语气道:“也是,是我太着急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自然是找个锁匠把它找开呀!”谢南嘉道,“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应该知道哪里有锁匠吧?”
“啊,对,我是知道,就在镇子上,我带你去。”云舒脸色变了几变,和谢南嘉一起出了门,刚走到院子里,突然捂着肚子说自己肚子疼,让谢南嘉自己先去,她随后就来。
“我等你吧,我也不知道锁匠在哪儿。”谢南嘉道。
“镇子就这么大点,你去了就能看见,早点去早点打开,省得浪费时间。”云舒说道,捂着肚子跑开了。
谢南嘉看着她一溜烟钻进茅厕,露出一丝了然的冷笑,拿着匣子去了镇上。
她知道,云舒根本不是肚子疼,而是怕镇上的人都不认识她,那样她就露馅了。
如果她是在这里长大的,不可能刚走了几个月人家就把她忘了。
谢南嘉走后,云舒从茅厕里出来,正发愁自己要不要跟过去,昨晚那个男人突然来了。
云舒吓一跳,冲他呵斥道:“你是不是疯了,大白天跑出来做什么,快走快走!”
“放心吧,我看着那个女人走了才过来的。”男人道,“我有急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云舒脸色一变,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男人支支吾吾道:“那,那丫头不见了。”
“你说什么?”云舒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提高了嗓门,“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不见的,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昨晚我帮你收拾完房子,回到土地庙就发现人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不见的,我明明把她栓得很牢。”男人似乎有点怕她,哈着腰怯怯道,“我是想早点来告诉你,可你一直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根本找不到机会。”
云舒暴躁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气冲冲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你倒是快去找啊,要是找不回来,你和我都死定了!”
男人迟疑着,想说什么又没说,转身匆匆而去。
云舒盯着他的背影又恨恨地骂了几句,心烦意乱地坐在院里的石墩上想对策。
似乎没过多久,谢南嘉突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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