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惊觉扭头,不是方圆又是何人。
方圆站在离开谢傅两丈许远的地方,亭亭而立,一动不动任夜风吹的裙漾发飘,是如此的风姿绝俗,只是一双明亮眸子凝视谢傅却红了眼眶。
“公子,你吃不饱么?”方圆又轻轻问了一句。谢傅回神,站了起来“哈”的一笑:“我这不寻思着……”
谢傅话未说完,方圆已经飞奔而来,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
方圆抱着非常之紧,她那一双瘦弱的手臂似有无穷力量要将他身体硬生生绞断,谢傅感觉有点痛,似乎又不痛,异常鲜明的反而是方圆十分温暖的柔软身躯,填充他的内心,让他不再饥饿了。
谢傅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她,不要抱的这么紧,他已经无法呼吸了,尽管他愿意让方圆一直这样抱着,“小圆……”
谢傅只唤了一声,方圆却是双臂再次用力,似乎要将自己身躯融入他的血肉之中,声音再次飘来:“公子,你要是饿了,就吃我的肉吧。”与发力的双臂不同,方圆螓首温柔的倚靠在他的肩上,少女纯洁的黑丝洒在谢傅的胸膛,根根扎进他的心底,扎的他有点痛,只感觉她刚才言语就是她的绝唱。
谢傅莫名发怒,捉住方圆双肩,用力将她推开,怒道:“你胡说什么!”
方圆凄笑:“我说真的。”
谢傅毛骨悚然,身体微微颤抖,竟发觉自己说不出任何言语来打消她这个极其荒唐的念头。终于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吗?我教你的读的那些书都白教了,你也忘了你叫什么?”
方圆笑道:“公子,我没有忘记,“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我更是知道失去了自我,所有的道德和规矩将变得毫无意义。”
谢傅惊讶,这个小丫头竟能说出如此有内涵的话来,忍不住赞了一句:“好,说的好。”
方圆错愕谢傅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只听谢傅说道:“小圆,你领悟的真快,那我今日就再教你一课,你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又当如何是好?”
方圆脱口应道:“如若难以两全,我宁愿你于不仁不义。”
谢傅哈哈大笑:“你还是你,那我还是我吗?”
方圆还要再开口,却被谢傅打断:“好了,回去睡觉吧。”
方圆呆立原地,望着谢傅走远的身影,明明……明明是……怎么一下子就被他抹的一干二净,方圆蹲下,摸着被扒的光滑的树干,刻意想寻找回一丝被谢大哥打动的心痛……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又是新的一天,却也是前路茫茫的一天。
一路行来,遇见饿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谢傅虽然有心将尸体烧毁,免于鸟兽啃食,奈何时间过于紧张,若如昨日一般,今晚怕是又要在荒郊野外过夜,累死饿死。
看着方圆,谢傅心中也不忍她这般跟着自己受苦。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没有对和错只有利和弊。
午后终于走在通往无锡县必经的官道上,四面八方来的灾民在官道上临时汇集,远远望去好像商贩赶集,一派熙熙攘攘的热闹场面。
身处其中却是个个面容凄悲,或是扶老携幼,或是妻离子散,或是苟延残喘……
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栽倒到路边,再也起不来了,如果是最后一个人,没有亲人帮忙埋葬,就这样尸躺路上……
对此,所有人习以为常,表情木然,只有天真的小孩会问为什么那个人躺在地上不起来,大人大多会敷衍一句,他累坏了。
谢傅和方圆也成为灾民大军中的一员,他发现不少灾民有染病的病状,他不知道无锡县现在是什么状况,可以肯定这帮灾民一旦涌入无锡县,绝对是一场大灾难。
最好是将所有灾民拒之无锡城之外,避免将疫病带入县内造成大面积传染,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这种行为也过于惨无人道。
谢傅心中充满着无力感,学不能致用是对一个读书人来说相当于白读书了。
方圆看出谢傅脸上的忧虑,关切问道:“公子,你是不是担心找不到吃的?”
谢傅作为读书人的觉悟,吃的却不是眼下最关心的。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方圆又问:“你是不是担心他们。”看来方圆跟谢傅相处的这些日子,多多少少了解谢傅。
谢傅没有多说,再如何担忧也是徒劳无益的,再次吩咐方圆注意和任何人保持距离。
听着身边不远处不时传来咳嗽声,谢傅从身上割了两块布,包在脸上,遮住口鼻,这让两人看上去两个异类,如果不是眼下特殊环境,两人定会被当成强盗,只有强盗才会这样遮住脸,怕人认出来。
做完这些之后,谢傅在人群中大喊:“大家都把脸给遮起来,这样能防止疫病互相传染。”却是想让凭一己之力让大家懂得防范意识。
只是两人却作无用功,根本没有一人听劝,反倒把两人当成疯子,大多数人懒得理会,也无心情去理会,一个热心肠的老太太出声说道:“小伙子,这样别人会把我们当初强盗。
谢傅道:“老婶,我们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谁又会把我们当成强盗。”
老太太苦笑道:“如今的世道谁又说的准,谁又分得清灾民和强盗呢。”
这句话倒是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谢傅惊觉之后,立即应道:“就算被当成强盗,也好过染病致死。”说完继续大声喊道:“大家都把脸遮住,疫病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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