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病了,高烧不止。经历过初中的那一次病危,姑父和姑姑都慌了手脚,除了天天打针吃药外,姑姑还专门到八大处去拜了各路神仙,其实最主要是驱邪。
这场病持续了大半个月,病在药物的治疗下是好了,心灵上的伤却永远不可能愈合的吧。秦砚变得郁郁寡欢起来,就像姑姑说的三魂七魄都不见了。秦砚自己知道,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离秦砚家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四合院。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院子里面的人全部都走光了,秦砚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跑过来,爬上屋顶,在偌大的北京城,这是属于他的小秘密。
长这么大,美好的东西总是像故意躲着自己,打小就是一个孤儿,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爱。长大了,鼓起勇气去喜欢一个女孩,但直到她死去,都没敢对她说出那三个字。别人拥有的,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生命从来不曾离开过孤独而独立存在,从出生到成长、相爱还是成功失败,直到最后的最后,孤独犹如影子一样存在于生命一隅,这是属于秦砚的诅咒。
假如真如罗伯特所说,连这个世界都是虚幻的,那么为什么不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呢?秦砚跳下屋顶,打算去找罗伯特。而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几乎和那场梦的唯一交界点,就是那个旧工厂和那个日本人。
坐上了地铁,不一会儿就赶到了中关村。到了那个旧工厂,还是熟悉的院子。可是,前台的接待小姐却换了,变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人,穿着白色的衬衣,扎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好,我是来找那个……那个……你们副总经理的,是个日本人。”秦砚完全想不起来如何称呼那个日本人。
“对不起,我们这里并没有日本人。”接待员彬彬有礼。
“恩,那可能是韩国人?就是那个看上去很猥琐的男人……”秦砚有些不确定。
“对不起,我们这里也没有韩国人。”
“那副总经理总该有吧?看上去很猥琐的?”
“对不起,我们副总经理一点都不猥琐。”
“那我就找你们副总经理!”
“对不起,他去外地出差了,得半个月才能回来。”
“……那好吧,再见。”秦砚很沮丧,最后一条线也都断了。上帝总是为了你关上了一扇门,又顺手关上了一扇窗。
出了门,正是中午时分,中关村车来车往,秦砚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和这个城市离的好遥远。对面是一个网咖,这几乎是他唯一熟悉的地方了,他决定去玩一把游戏。
这次他用了自己的大号:“巫妖王之愤怒”,他需要存在感。在那个虚拟世界里神一样的存在,很快就引起了其它玩家的注意,自己阵营方士气高涨,开场不到十分钟,很快就攻克了对方两个塔,逼近水晶。而对方打的毫无章法,见了“巫妖王之愤怒”更是撒腿就跑。
正当游戏进入垃圾时间时,忽然间,对方却组织起了严密的防守。严守塔下,而打野迅速全场游走“抓人”,很快,战场形势急剧逆转。秦砚的战争之王弥补己方的短板,但竟然在一对一的对线中占不到一点便宜。
“这是似曾相识的场景吗?”秦砚想起了那次自己用牛头人遭遇的埋伏,而埋伏自己的人正是苏木夕。
“小魔女,是你吗?”秦砚在公共频道问。
“格格,叫姐姐,没礼貌。”对方的中路很快回答。
秦砚忽然就觉得像是一个溺水儿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说:“你去哪了,我找你?”
“看你身后。”字幕显示。
秦砚马上站起来,看向身后的那一排座位,那一个戴着棒球帽,嘴里吃着棒棒糖,穿着黑色t恤,黑色牛仔短裙的女孩却不是苏木夕是谁?秦砚真恨不得冲过去抱住她。
离开网咖,楼下是一个哈根达斯的冰激凌店,苏木夕马上做出小女生状:“请我!草莓味。”秦砚无奈,摸摸了自己口袋还剩下的50元人民币,极不心甘情愿地买了一杯冰激凌。
“现在,我们怎么办呀?”秦砚问。
“什么怎么办呀?”苏木夕问。
“我想见罗伯特,去那个世界。”
“决定了?”苏木夕的眼睛里冒出了光。
“嗯,决定了。”秦砚倔强地说。
“看来校长猜的没错。”苏木夕说,“你骨子里终究还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他已经把一切都为你准备好了。”
秦砚一愣,问:“什么准备好了呀?”
“你自然会知道。”苏木夕说,“好了,姐姐也不让你请我吃饭了,你该回家了。”
“奥,那我怎么找你?”
“这么快就想我了呀?”苏木夕俏皮的做了一个鬼脸:“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秦砚一回家,就发现气氛很不寻常。本该是姑父上班的时间,竟然破天荒的回来了,还有从来不翘课的沈梦蝶,竟也在家里。自己的班主任王老师,也第一次来家里做家访。桌子上,摆满了秦砚平时最爱吃的的菜,什么魔芋烧鸭、叫化鸡、清蒸鲤鱼、蒜泥白肉、蘑菇海参……最奇葩的是,姑父竟然拿出了他那瓶珍藏了三年的茅台。
“你们……这是不过了吗?”秦砚揉了揉眼睛。
姑姑早就迎了上来,拉着他说:“你这孩子,病刚好跑哪去了,我们找你半天,王老师差点把全校师生都动员了。”
秦砚的第一反应是风紧扯呼,这不知道又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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