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歌,我想问你要个人。”公孙邑收敛了笑容,沉声说道。
孟扶歌猜不到他究竟想说什么,微微蹙眉问道:“什么人?”
公孙邑道:“薛杨。”
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孟扶歌明显惊讶了,一脸疑惑:“你要他做什么?”
薛杨虽然是在她的医馆里的人,但是他却也是自由之身,并不是孟扶歌的什么人,她可以让他帮一些忙,但是却没有资格将他送给谁。
公孙邑察觉到孟扶歌眼里的那道十分明显的防备之色,于是又苦笑了一声。
“扶歌,你这样警惕,会不会太伤我的心了……”
话虽如此,但他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起身道,“你且跟我来……”
孟扶歌倒也没多想,立刻便跟了上去。
公孙邑带着他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而她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再往里走,便是一个封闭的房间,门窗紧闭。
拉开床帐,孟扶歌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身上还有狰狞的刀伤。
“这是……”
孟扶歌双眸倏然瞪大,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是阿宋。”
公孙邑沉声说道,此时的面色,终于沉寂了下来,眼神不如之前那般温柔含笑,反而透着一股子阴寒。
孟扶歌双眉紧蹙,不忍去看床上那人,道:“他伤得这样重,你怎么不给他想想办法,大夫呢?你怎么不给他找大夫!”
公孙邑目光沉痛,哽咽着道:“他昨晚才被送回来,之前找来的几个大夫都说已无力回天……而我,不能让别人发现他还活着,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想让你……把薛杨借给我几日,就几日……哪怕最后没有办法,至少,不让他现在这么痛苦。”
“好。”
孟扶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宋惊羽和她也不是没有交情,既然已经被她看到了,她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薛杨离开医馆,至少还有薛老,她相信以薛老的本事,也一样可以调理宇文戟的身体,并不是那么的需要薛杨。
而公孙邑和宋惊羽,却是要靠着薛杨来救命。
此时,公孙邑的声音又响起,他艰难道:“那枚九叶玲珑果,我原本打算给阿宋用的,所以,才要你亲自过来拿,否则,我怕我舍不得……”
听到公孙邑这番话,孟扶歌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目光闪烁地看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世上,或许仅有一枚的果子,或许就是唯一可以救回宋惊羽的办法。
他的至交好友的性命。
却因为她的一句话,他犹豫了。
孟扶歌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一方面,她也想为了宇文戟争取这最后一味药材,因为有了这个,他便可以有很大的恢复,甚至还能压制他体内的反噬……
另一方面,这一味药材或许也能救宋惊羽的性命,或许他也就差了这么一味药。
若是因为没有了这一味药,导致宋惊羽没能保住性命,那么,她又该如何自处?
这不仅仅是公孙邑,她也一样会不忍,会伤痛,会难过。
“霁月。”
犹豫思量了许久,孟扶歌似是终于打定了主意,她一脸严肃的看着公孙邑道:“这件事情如何抉择,应该由你来选择,我不强迫你。薛杨,我也会秘密将他送来,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宋惊羽出事。不过如果你选择将九叶玲珑果留下,那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得到的,我自己去想办法找找看。”
纵然心里对此十分的急切,但孟扶歌还是不想强迫公孙邑将九叶玲珑果交给她。
她不是那么自私到只对宇文戟有感情的人,她也很感激公孙邑,也很欣赏宋惊羽,她不希望公孙邑因为这一次没有选择救宋惊羽而后悔一辈子。
但是,她也不能不救自己的夫君,所以她将决定的权利完全交给了公孙邑。
一阵缄默。
公孙邑始终没有开口。
这般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公孙邑突然转身,而后转身走到了一个柜子里,打开柜门。
随后,他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小心翼翼的取出,而后走到了孟扶歌的面前,将这盒子,郑重无比的递了过去。
“原本就是打算给你的,此物治疗内伤作用更好,阿宋的伤,重在外部,给他只怕是浪费了。”
见孟扶歌不敢接受,公孙邑一边说着,一边将盒子塞进了她的怀里。
在将盒子交给她的瞬间,他便转过了身,不敢看她,也不敢看床上的宋惊羽。
孟扶歌知道,他说得这方向话虽然看似轻巧,但实际上,心里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挣扎。
他的身影,显然不如之前那般挺拔,甚至,孟扶歌可以看见他在微微颤抖。
公孙邑从不是那种会将情绪浮于表面的人,在他温柔含笑的面容之下,从来都深藏着旁人不敢想象的痛苦与悲哀,而当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时,那便说明了,疼痛已经到了极致,他也已无法在伪装顾忌什么。
而此刻,却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在承受。
孟扶歌觉得,自己手里的盒子很重,也很烫手,这份沉甸甸的情谊,让她甚至觉得有些不敢接受。
“霁月……”
孟扶歌再一次开口,打破了这一刻的沉寂,她目光极为凝重地看着公孙邑,咬牙道,“你放心,我会让薛杨过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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