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不知道这事能瞒多久,但他知道如果周帝知道他打着西域的主意,就算再重用他,也不会再把他放在崇平了。
所以沈逸的时间也很紧张,他必须要赶在那之前在西域打下一块地盘,留个后路。
“夫君。”玉钗拿着一条西域的绒毯走了过来,盖在沈逸腿上道:“天阴了,西境阴寒,夫君要注意保暖。”
沈逸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才发现头顶艳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躲回了云层去,厚厚的云层泛着黑色,又变得阴郁。
沈逸哈哈笑道:“这声夫君叫的真悦耳,多叫几声来听听。”
玉钗不依地嗔了一声,问道:“夫君方才想什么事想的出神?”
沈逸顿了顿,说道:“之前听说陛下有意将舅舅的女儿许给端王,舅舅没有答应,不知现在如何了。”
“怎么会这样?”玉钗有些吃惊,沈逸不在京城的时候,刘伯宏一直很照顾沈家,当初还说过沈逸成亲的时候定要来吃喜酒。
世事弄人,沈逸带着一家老小来了崇平,刘伯宏终究是没吃上喜酒,如今却又跟皇室扯上了关系。
沈逸摇了摇头,说道:“帝王心术,谁琢磨的清呢,舅舅重视家人,希望不要弄的太难堪才好啊。”
玉钗沉默下去,山高皇帝远,京城的消息传到崇平来少说也要大半个月,也许两人说着这话的时候,京城那边都已经有定数了。
正想着,玉钗忽然感到鼻尖一凉,伸手摸了摸,却是点点水珠。
抬头一看,玉钗惊喜道:“夫君,下雪了。”
天空阴霾,飘落点点雪花,郡守府中的人儿都跑出来看雪,巧儿指着天空叫唤道:“少爷!玉钗姐,下雪了,下雪了!”
过去两年了,巧儿还跟个小女孩一样活泼,一蹦一跳的身影,让沈逸的眼珠情不自禁地跟着某处一上一下,旋即失笑。
西境的天气捉摸不透,之前还开着太阳,这会却下雪了。
沈逸伸出手去,接住几片雪花,笑道:“下雪了啊...”
西宁下着雪,京城也下着雪。
京城的雪比西宁的来的更早,更大,此刻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偶有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亮光,光辉熠熠。
京城还是很和平,和以往一样和平,而且不久之前还发生了一件大喜事。
大周的大皇子成亲了,端王妃的位置有了着落。
因为刘伯宏打死不从,周帝又气又无奈,最终是换了人选,另挑了一位千金赐婚给端王。
这千金也是官家出身,其父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也算是士林有名的大儒。
五品官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但比起户部侍郎来说,自然是差了一点。
因此端王也多有不悦,但父皇赐婚,又没有办法,只能强打着笑容,“高高兴兴”地娶了那千金过门。
两人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端王也不喜欢她,但毕竟是赐婚,起码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夫妻和睦,他唯一高兴的是,他的婚礼十分盛大,比起康王来,真是天壤之别。
康王在草原娶了纳兰英,回到京城这么久了,周帝却丝毫没有补办一场婚礼的意思,这让端王觉得自己在这点上占了上风。
但是最近,却因为端王的婚事出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起因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太仆寺主簿上书朝廷,为江山社稷计,请立储君,大皇子端王大婚成年,普天同庆,当立为皇储。
太仆寺主簿,一个管车驾的七品小官,在京里是绝对的边缘人物,这样的人实在是和什么朝廷大事牵扯不上。
在一般人看来,这就是瞎吃萝卜淡操心,你一个管车驾的芝麻官,好好看着你的马车就完了,立不立储这样的大事是你能掺和的吗?
你这样的小官毫无分量,却在立储这样的大事上置喙,有人搭理吗?真是浪费笔墨。
但是他偏偏就掺和了,而且敢为天下先!谁都没开口他开口了,谁都没掺和,他掺和了。
然而,这样一个卑微的小官所上的奏章却没有被淹没在奏章的海洋里,反而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个小官的奏章确实不引人注意,但是随后数十名官员的上书请立皇储正式引起了朝中热议。
立储,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一听到这个就莫名感到兴奋。
无论是朝中官员还是市井走卒,一说起朝中大事来总是唾沫横飞,滔滔不绝。
而且,如今两位皇子已近成年,储位空悬,于情于理都该立储了。
太仆寺主簿上书的时候还没有人觉得什么,毕竟一个小官而已,不值得关注,可能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
但是当数十名官员齐齐上书的时候,不少官员都觉察出来了,这后面一定有人授意。
而授意的人也不难猜,一定是端王无疑,毕竟朝中的风向不同于以往两王相争的局面,几乎是一面倒的支持端王。
有人觉得还是观望一下风声的好,有些人则觉得周帝确实也该立储了,所以便也趁势上书。
然而实际上,端王根本没有安排过此事,此刻他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北境的事才过去多久?周帝没说出去,却也惩罚了他,这时候进谏要立他为储君,这不是触父皇的霉头吗?
刘璟升被端王召来商议,他沉着脸道:“此事定有人暗中安排,刻意陷害殿下!”
此刻的端王,别人以为立储是顺势而为,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清楚,这是将端王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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