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人告诉吗?
陈长钊不怒反笑,他在度支主事这个位置上干了七八年才升迁,算过的账比沈逸吃过的饭还多,这点事还用人告诉!?
陈长钊哼声道:“你说一天就是一天?好,将你的算簿拿来,让本官看看!”
沈逸不走不动,负手道:“拿了你也看不懂。”
“你!...”
沈逸如此嚣张的态度,让陈长钊气不打一处来,但想起当日赵明月亲自陪同沈逸来户部,拳头握了握,还是选择暂时忍他一手。
“你,去将他的算簿拿来!”沈逸不动弹,陈长钊便朝着何文书沉声吩咐,对于这个老下属,陈长钊使唤起来是信手拈来。
何文书心里发苦,只得走去里间找沈逸打过草稿的算簿,一面又在心中暗想,陈大人,沈主事不是嚣张,您怕是真的看不懂!
算簿被沈逸随手扔在桌上,倒是很好找,很快何文书就取来递给了陈长钊。
陈长钊哼了一声接过算簿,看了两眼眼睛就瞪大了。
他真的看不懂。
“这你也叫核算吗!”陈长钊抖弄着算簿说道,心中与王礼与何文书一样是将这些鬼画符当成了巫术或者涂鸦。
“怎么不算?”沈逸哼声道:“你不懂,不代表没人懂,你若是不信,王礼与何文书也说了,他们已经核算过一遍,你若是不信,再找别人算就是,还有,我有我的办法,既然你不信,日后这账册的核算,也不必找我来核实了。”
“你好大的胆子!”陈长钊气急,怒指沈逸道:“本官还未治你玩忽职守之罪,你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
“玩忽职守?”沈逸一愕,回头看了一眼王、何二人,他任何的摸鱼行为,都是钻规矩的空子,起码面子上是说的过去的,就比如昨日是借着“民意调查”的理由一般,那都是有借口的,他还特意让王、何二人代为转达了他去杜德那帮忙的事。
王礼与何文书见状皆是投来一个无辜的眼神,陈长钊昨日根本就到他们这来,他们也没上赶着去说。
沈逸立刻就明白了,陈长钊这是估计想着法子想搓搓他的锐气啊。
陈长钊摆明了是不相信沈逸核算过账册,冷哼道:“且不谈这玩忽职守之罪,你这般欺瞒上官,真当无人能知晓?就算你捂的住他二人的嘴,也瞒不过我!”
王、何二人一愣,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怎么他们就成了沈逸的帮凶了?
虽然他们是累的够呛,也不知道沈逸是怎么算出来的,但确确实实,沈逸是算过了,而且一点不差!
陈长钊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算过,那你且告诉我,承光郡上季的税收是多少?”
“二十三万七千八百六十两。”
沈逸张口就来,他做生意这么久,本就对数字的敏感度十足,之前又整整算了一天,加之承光郡还是沈氏商号铺的最大的地方,自然会多注意两眼,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陈长钊刚将账册交给身后的随从,还未来得及转身,动作就滞住了。
“什么?”
沈逸瞥了他一眼,重复道:“你问的,承光郡上季的税收,是二十三万七千八百六十两。”
“还想蒙混!”陈长钊冷哼一声,找出承光郡的账册,摊开一看,人就傻了。
丝毫不差!
陈长钊睁大了眼睛,但依然不信邪,又问道:“凤兴郡的呢?”
“九万一千九百八十二两。”
沈逸依然毫不停顿,因为之前账册算错的地方就是这两郡,他记得很清楚。
陈长钊翻出账册一看,依然是丝毫不差。
见鬼了!
难道他真算过?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在一天之内把十二郡的账都算清!
“没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
陈长钊面色难看的沉默,沈逸才懒得管他,打算溜到杜德那去,再找个由头翘班。
沈逸走出度支衙的时候,发现门外居然围了不少人,那些官吏见他出来,纷纷让开一条通道,看他的眼神十分奇怪。
此人竟在一天内算清了账册?
难道是有三头六臂?
“站住!”
陈长钊忽然一声断喝,喝止了正要离开的沈逸。
“又什么事?”沈逸转回头问道。
陈长钊神色变换一阵,忽然道:“沈主事如此能干,本官自然要好好的予以重用!”
陈长钊嘴上说着重用,但沈逸听在耳朵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陈长钊忽然微微一笑,道:“京城附近清丈田亩的进度太慢,沈主事这么能干,就过去帮手吧!”
果然!
沈逸心中大呼老阴逼,陈长钊为了立威,这是不惜把他往火坑里推!
京城内的大权贵多如牛毛,而附近的田亩,大多集中在这些人手上,量多了不被发现还好,被发现就是亏了朝廷的钱,量少了,那就是死死地得罪了权贵。
事情办完,还是陈长钊这个度支郎中的功劳,出了问题,却要算到沈逸的头上来。
不论是什么人,成为朝廷权贵公敌的下场肯定好不到哪去。
按理说他一个主事不用干这种活,但明面上陈长钊是上官,有调动他的权利。
“没干过这事,我不会。”沈逸心里冷笑,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陈长钊冷哼道:“这有何难,户部多的是会的小吏,沈主事上手如此之快,想必很快就能学会。”
沈逸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想了好一阵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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