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沈逸否定的答复后,叶双凡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接下来的七天,他将强迫自己进入无欲无求的贤者境界。
沈逸看着叶双凡离开,心中颇感好笑,能生出yù_wàng这么强烈的儿子,他老爹叶总督怎么只得一个儿子?
难道叶总督也...
没在这点上多想,沈逸给了阿福一笔钱,让他去找牙行的伙计,再买些下人回来,不然诺大的宅邸只住他们三个,太空荡了些,重新打扫,阿福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阿福接了银子,终于当了一次大款,凭借自己多年的亲身经验,在牙行好一阵挑选,挑走了十名下人,又带着他们,打扫起了新宅。
金安城的沈府打扫地热火朝天,京城中的御书房,是截然相反地一片安静,只闻点点翻书声。
大周皇帝捧着一本账册,细细翻看,偶有摇头,间有叹息。
这账册是户部精简过的税收账册,旁边一本,是兵部的支出账册,还有一封折子,那是兵部尚书请求朝廷拨款军费的折子。
“唉...”
大周皇帝叹了一声,闭上双眼,同时也将账册合上,显得有些烦闷。
即使是精简总合过的账册,上面记录的密密麻麻,也够让大周皇帝看的头疼了。
“陛下。”一旁的老太监适时的奉上一杯安神茶。
皇帝伸手接过,掀开茶盏又觉气恼,也不喝茶了,指着账册道:“这乔安均....唉!”
老太监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微微弯着身子听着。
这会有一名小太监快步走进来道:“陛下,户部郎中杜大人求见。”
“嗯?杜德?”皇帝的眉头稍稍舒展,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刚回到京城的杜德便走了进来,立于皇帝书案一丈之外,行礼道:“臣杜德,参见陛下。”
“嗯,”皇帝淡淡地应了一声,随意道:“沧州如何了。”
说罢皇帝将看到就烦的账册挪到一边,重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杜德拱手道:“回禀陛下,沧州税收,本月已破六千贯,臣走之时,仍是有增无减之势,臣预计,沧州一年的税收,极有可能超出十万贯!”
“咳!咳、咳!!咳...”
杜德一句话说完,正喝着茶的皇帝突然双眼一瞪,剧烈地咳嗽起来,不时咳出些没完全喝下肚的茶水。
“这、这...”杜德一惊,伸出手去有些慌乱。
皇帝身旁的老太监忙走上前去,伸手在皇帝身后拍了拍,帮他顺了顺气。
片刻之后,皇帝顺了气,摆了摆手,老太监这才退了下去,杜德也松了口气,站在那等着皇帝说话。
皇帝长吸一口气,缓声问道:“你说沧州的税收,能到多少?”
杜德拱手道:“回陛下,臣以为,一年之内超过十万贯,不成问题。”
再度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皇帝的眼皮都跳了跳,十万贯,相比他给出的目标,超出整整一倍还有余,这可是小小一个沧州城而已。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直视着杜德道:“你确定?朕现在给的税政是十八税一,可不是十五税一!”
“回禀陛下,本月超过六千贯的税收,就是在十八税一的前提下达到的。”杜德回了一句,然后又情不自禁地叹道:“臣不得不赞一句,沈逸沈大人,确实是有才之人!原本一团糟乱的沧州渡口,经他商云集的大渡口!他亲自规划的“批发市场”,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沈逸?”
皇帝眉头微皱,又是沈逸,这名字他是第几次听人提起了?
皇帝好奇问道:“这“批发市场”是何物?”
“陛下,这批发市场,可谓是一个极符合沧州城特质的存在,沈大人将渡口原本的铺子全都收整归一,然后...”
说到批发市场,杜德当即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将他所知道的,沈逸在沧州的操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但因为杜德临走的时候,沈氏钱庄的名声还没完全传开,杜德便没有提到这点。
皇帝也没有打断,靠在龙椅上静静听着,偶尔点头,似乎颇为赞赏沈逸在沧州的举动,心中对沈逸这个名字,又多了些印象。
说到最后,杜德一抖袖袍,神色认真道:“陛下,在沈大人这番重新规划之下,沧州市场,说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臣以为,以沈大人的才能,定然能为朝廷作出更多、更大的贡献,虽然沈大人是商贾之家出身,但介于朝廷如今的情况,臣以为,当特殊待之!”
“沈逸,沈逸...”皇帝口中喃喃,重复着沈逸的名字,低头思虑着什么,无人敢出声打扰,御书房中陷入一片寂静。
良久之后,周皇帝抬起头来,瞄了杜德一眼,转而问道:“明月呢?未曾与你一同回京?”
杜德拱手道:“明月公主未曾回京,当日分别时,公主殿下曾说另有要事要办,臣便先行回京,向陛下禀报沧州境况了。”
“另有要事?”皇帝疑问一声,但也没多在意,摆手道:“这一趟你也辛苦了,先回去吧,朕许你休沐三日,之后再回去上衙吧。”
杜德顿时拜谢:“谢陛下,臣告退。”
皇帝点了点头,待杜德退出御书房后,低声道:“去查查这个沈逸的底细。”
一旁的老太监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御书房去吩咐了一声。
当天夜里,便有人送来了一份档案,老太监捧着档案行到皇帝面前道:“陛下,查出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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