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贪官查不干净?!”赵明听了沈逸的话,略有些激动道:“只要朝廷上下一心,终能给百姓一片朗朗青天!”
赵明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正气十足,而沈逸听了就两个字的感想。
幼稚!
历史上哪个朝代是完全没贪官的,每个人都幻想天下没有贪官,但这种幻想,从来就没有实现过。
嬴政也好,李世民也好,两个都是牛掰的皇帝,但哪个敢说自己治理的朝廷没有一个贪官?
上下一心?
说出来容易,人心隔肚皮,哪是那么容易统一的。
本来问的好好的,偏被这赵明打断,沈逸直接站起来拍屁股走人:“那你按你想的查吧,反正我要问的问完了,你想做的我也帮不上忙,您忙您的,我歇我的。”
说完沈逸直接带着周二虎走了,头也不回。
“站住!”赵明忽然一声断喝,喊住了沈逸,沉声道:“我要让你看看,不是只有你能问出事来!你跟我来!”
沈逸无语地瞥了一眼赵明,意见不合还不让分道扬镳,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跟上去了。
赵明一言不发的在前面走着,沈逸百无聊赖地漫步跟在后面,经过了这一会,时辰到了辰时七刻,在两名侍卫不停的问路之下,一行人终于到了沧州渡口的税关。
沈逸随意打量了几眼四周的环境,他发觉,这里的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不少。
黄土夯平的渡口税关,长不到十丈,宽不过六丈的样子。
由青石板铺成的几十级台阶,一直延伸到第一座木栅栏门前。
这座木栅栏门边,站了一个耷拉着脑袋,一直在打哈欠的差役。
差役的身后,是一栋两层的木屋,一直延伸到第二座木栅栏边。
赵明吩咐之下,两名侍卫中的其中一名大步上前去,废话也不多说,直接扬起一腿踹在那打着瞌睡的差役身上。
“嘭”的一声,那手撑着头的差役被踢了个措手不及,身子侧着砸倒在地,困意消散无踪,捂着脑袋一个劲的叫唤。
那侍卫面无表情,沉声喝道:“还不叫管事的出来!”
那差役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立马拿起掉在地上的长刀,站起身子怒道:“你知道这是哪吗!你知道我是...”
“噌!”
差役说了一半的话生生止住,一柄长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侍卫依旧是一言不发,但沈逸相信那差役应该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差役吓的不轻,手中长刀还没拔出来,干脆地连着刀鞘一起掉在了地上,这一瞬间他只能察觉到对方是个高手。
下一秒,他有了更多察觉。
他看见了侍卫刀柄上的一个标志,那是京城某一营的专有标志。
这会他又突然想起,上面打过招呼,说这两天可能有户部的巡察过来,让他们好生招待着便是。
可是,当时明明说的只是走个过场,这下怎么上来就是又踢又拔刀的?
“马上去!我马上去!”那差役颤声应了两句,撒开脚丫子往里木屋狂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户部的大人来了!速速出来迎接!”
沈逸见状微微一笑,那侍卫明明只叫他去喊管事的来,这个差役倒还有几分小聪明,居然知道给小楼里的其他人通风报信。
以渡口的乱象,沈逸完全有理由相信,虽然已经过了上值的时间,小楼里的一众差役们,肯定还在蒙头睡着大觉。
过了好一会,屋里跑出几名差役,还有个服饰有些不同的小吏,匆匆往这边赶来,有不少人甚至衣服的扣子还没扣好,可见沈逸猜的不错。
一行人人上赶着过来,领头的小吏领头道:“下官沧州津吏江季,不知尊官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请您重重的责罚!”
津吏即是主管渡口的官员,赵明见他姗姗来迟,衣衫不整的模样,自是生气,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也不说话,大步朝税关中而去。
到了堂中,赵明更是忍不住皱眉,一股酒味弥漫堂中挥之不去,在这个时代,公堂内不准饮酒,应该是谁都知道的规矩。
赵明冷声道:“何人在税关内饮酒!”
“啊....竟有人在税关内饮酒!?”沧州津吏江季一副震惊的模样,扭头就开始斥责手下的差役们:“我平时怎么说的?!一定要谨守朝廷的法度,管好自己的嘴!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站在后面的沈逸扫了眼神色各异的差役们,不由微微翘起嘴角,心想江季也是个难得的演戏高手啊!
试问,如果不是手里握着权力,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把酒给带进税关?答案已是不问自明嘛,若是上梁不带头,下梁哪敢歪呢?
咳,小小的一个税关津吏,竟然也有不俗的演戏天赋,不能小瞧了天下人啊。
“谁干的,快点自己滚出来,免得皮肉受苦!”
无人应答,江季又重复了一句,他的话虽然是冲着全体差役们说的,实际上,沈逸已经注意到,他的眼神正凶狠的瞄着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差役。
嗯哼,这是想找替罪羊么?
沈逸也是老影帝了,岂能看不破江季的打算?
“是……是小人……”那中年差役顶不住江季几乎要吃人的肃杀眼神,战战兢兢的从队列中走出来,跪倒在了赵明的面前,“一时没管住嘴,求您行行好,饶了小人一回吧……”
赵明神色冷淡,问那江季道:“按大周律,公堂内饮酒,该当何罪?”
江季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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