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嫌犯后,专案组的气氛反而陷入凝重。
太混不吝了!
几组讯问无果,三个老年人没咋地,讯问人员却都有些身心俱疲。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本以为案件可以顺利打开突破口,十四个孩子能顷刻寻回,却不成想三人各有各的方法,负隅顽抗,死不开口。
如何撬开三人的嘴,成为专案组目前的最大难题。
刚从讯问室出来的曹队长,一个没忍住,踹了脚桌子腿,发出一阵惨烈的嘎吱声。
“这特玛都是些什么人?听听万兰娣刚才说的,孩子值多少钱?丢了就丢了?让他们父母再生一个不就好了?这是人话吗?”
这一瞬间,室内估计有一半以上的人,不由自主打心底升起了“刑讯逼供”的念头,当然,也就只能想想。
真这么干了,“受益”的只会是里面那仨。
海北民警低下头去,为本地出了这么个“老乡”,深表羞愧。
“被拐儿童去向无非是那么几个,最好的结果是被人收养,为人子女或是童养媳,还有很多则是被卖给黑厂当当童工,永无天日,更有甚者,挖眼断手,打致残疾,扔到街上去乞讨,抑或...摘除器官,失去生命。”
小伙说的有些艰难,因为他忽然想起旁边防成港下辖东兴那边,似乎刚刚破获了一起贩卖人体器官案件。
防成港民警立马接口道,“应该没啥关联,听说那案子都是成人,主要是卖肾。”
海北民警明显没被安慰到,“你们说万兰娣如此笃定自己会被枪毙,是不是因为...”
话没说下去,但意思大家却都明白的很。
即便没被贩卖器官,但有些孩子的下落,不一定很妙。
眼见专案组众情绪低落,陈主任拍了拍手,将大家注意力集中起来。
“各位都是老警察了,平常碰上的案子哪一个是顺顺利利的?何况本案与一开始的毫无头绪相比,现在我们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不过是过程中的一个难题罢了,想办法突破了便是!”
话很简单,道理大家也都懂,就是有些气不过罢了。
曹队长入座,“是我冲动了,对不住,大家集思广益,研究下一步的讯问方案。”
海北民警再度第一个开口,“我觉着还是要从亲属入手,万兰娣和其夫关乐生,育有两子一女,孙子孙女都有四个了,她不为自己想,总该为后代想想。”
曹队长摇头,“这话要放在之前我信,但你觉得能说出孩子值多少钱的女人,对后代会有几分真情在?”
之前也不是没有讯问组试过,效果确实不大。
又有人建言,“突破口应该在一直不开口的黄美菊身上,只要能找到其弱点,闷嘴葫芦里倒出的东西才最多。”
有一定道理,但这弱点是个啥,还需要时间研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倒也想出了不少点子,就在大家打算开启第二轮尝试之际,陈主任忽然cue了下一直没啥存在感的周南。
“周队,别不吭声啊,您也说说。”
众人愣,问一个画像师如何讯问嫌犯,陈主任您这是闹哪出?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呐。这不是让人家下不来台吗?
曹队长扯着嘴角“救场”,“这次能顺利抓捕三名嫌犯,周老师功不可没,一直跟着咱们这些大老粗抓捕,想必您也累了,要不...回去歇歇?”
不是瞧不起人哈,毕竟术业有专攻,人家曹队长也是纯好心。
手里拿着一沓资料的周南,“......”。哥们儿这“灵魂画手”的人设,貌似立的还挺稳?
陈主任哭笑不得,“给大家重新介绍下吧,周南,京都市城东分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同时也是咱b专家库备案的心理画像专家。”
曹队长,“???”
画像?心理画像?这特玛能是一回事吗?
所以果然没有什么侥幸可言,能顺利抓到三名嫌疑人,靠的不正是敏锐的观察力么。
专案组众警,“!!!”
怪不得陈主任一直称呼其为周队,原来人家是个货真价实的刑警队长!
一时间,氛围诡异,无法形容。
也不是没好处,这么一闹腾,之前专案组的低落浓重气氛,彻底消失不见。
周南怀疑陈主任是故意的,但他没证据。
面对满屋子奇异目光,周南没有躲闪,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小场面,稳住。
“我的思路可能与大家相反,我倒觉着...当前的重点不在讯问这三人身上,而应放在抓捕关乐生上。”
关乐生万兰娣,刘军黄美菊。
两个原本毫无任何亲朋关系的家庭,为何会莫名组合到一起犯罪?纽带想必与他们共同的“打工地”东广脱不了干系。
既然这三人“经验丰富”,突破艰难,那么换个方向未尝不可。问题在于...如何确定可能躲在全国任何一处的关乐生本人位置?
“这是万兰娣的银行账户流水,”挥了挥手中的那沓纸,周南继续,“嫌犯很狡猾,买卖收入俱都是现金交易,她又习惯游走各地,从账面几乎看不出问题。”
这不废话么,再没文化,平日看看电视,也能学到不少防范警方调查的手段,直接转账,那不是明晃晃的等着上门抓人?
周南话锋一转,“但万兰娣家近年翻修了房子,需要大额支出,不可能现金支付,太惹眼了,而这段时间几笔款项的汇入地点,就很玄妙。”
说着周南示意让人帮忙开了个东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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