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孙炎一个人得了六两银子的奖赏,小皇帝还特地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的,把人夸了又夸。
他原以为她这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做法,除了孙炎这人响应外,其他人并不会配合,却不想这个月开始,朝臣都卯足了劲地在暗自比拼。
这意外的局面,让蔡隽对赵三思不得不又刮目相看。
看着今日安静如鸡的朝堂,他都略微有些不习惯了咧。蔡隽微微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仍坐在龙位上出怔的小皇帝,犹豫了一番,往后瞧了一眼,又出列上奏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蔡隽知晓赵三思是发呆去了,说话的时候,特地提了提声调,瞧着赵三思回过神来了,这才继续道:“臣听闻昨日明韶公主携小淮安王一同入宫了。”
对于蔡隽在朝堂上的发言,赵三思还是会聚精会神的,不过说起那个讨人厌的皇姐,她就有些心情不美丽了,“嗯。明韶皇姐是来给先帝奔丧的。”
虽然她并不记得她有给这位皇姐送过皇兄驾崩了,让人回来奔丧的消息。
对于这位明韶公主的事,赵三思不知情,但蔡隽是知情的,据他熟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来看,他对前朝皇室萧家人的态度和高宗皇帝是一样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萧家人这么尴尬的处境,却仍愿意偏居一隅,苟且偷生,定是还存着复国之心。
因此,明韶公主带着小淮安王入宫一事,不得不防。
“高宗皇帝在时,就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皇家公主亦是同样的道理。如今先帝早已入了皇陵,不知明韶公主此时回京,是准备奔丧多久?”
蔡隽这话一落,太常寺卿就出列道:“丞相这话有些不妥了,众所周知,明韶公主乃高宗皇帝最疼爱的公主,与先帝虽不是一母同胞,但都是养在惠贤皇后宫中的,如今先帝去了,明韶公主回宫奔丧乃是理所当然的。再者,淮安隔京城路途遥远,公主回京不易,既然如今回宫了,皇上理应留公主一番。”
太常寺卿是个老头了,平素说话总是一副自以为最是公正的样子,赵三思一直看他不怎么顺眼,眼下听到他这番为明韶公主说话的话,心里已经在琢磨着什么时候让他回家养老算了。
随着太常寺卿话落,蔡隽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其他大臣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话。
赵三思张了张嘴,看到蔡隽投来的警告眼神时,又赶紧闭紧了嘴。丞相说了的,她是一国之君,朝臣在朝堂上的发言,即使她听了不满,能不自己怼的就不要洞口,要学会借朝臣的口来替她说话。
眼下大伙都装死,瞧那个老头都快得意地上天了。
赵三思很想说:快,都给朕怼这个老头,最好怼得这个老头原地飞天。
赵三思心里着急,但面上还是装的不动声色的,桃花眼滴溜溜地在下面的朝臣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兵部尚书脸上。
赵三思:快,怼他,这个月的六两银子,朕再赏给你。
对小皇帝满怀期待的眼神,孙炎有些为难,这个台上寺卿是他夫人娘家舅舅的堂哥的妻子的姐夫,今日他要是怼了,回头这个老头去告状,他少不了要被夫人教训。
孙炎犹豫了一番,眼瞅着小皇帝的桃花眼要投向别处了,孙炎一咬牙,也站了出来,“本官觉得周大人这话有些不妥了,您把明韶公主的身份抬出来是几个意思?您这不是拐着弯儿地戳皇上伤疤吗?”
明韶公主是高宗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咱们皇上是个无人问津的人咧。
明韶公主和先帝不是一母同胞,却胜似一母同胞,咱们皇上就是棵小野草咧。
孙炎不怎么说,倒是没人注意到这个问题,经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由想到了此处,一个个的神情立马微妙起来了。
眼看小皇帝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好了,太常寺卿差点被孙炎这话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孙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下官哪里是戳皇上伤疤了?”
“您一口一个明韶公主身份如何尊贵,不就是戳皇上伤疤?”孙炎是个直肠子,和人怼起来,也是不怯场的,“再者,周大人也说了,淮安隔京城路途遥远,如今,明韶公主把小淮安王都带回京了,本官私以为,明韶公主还是趁早回去的好,免得淮安出了什么乱子,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那就麻烦了。”
蔡隽唇角勾了勾,适时插了句话,“孙大人所虑极是。当然,周大人的话也在情理之中,明韶公主远嫁,回京一趟实属不易,按照礼数,皇上留人一段时间是应该的。只是孙大人担忧也不假。”
赵三思恨不得立刻马上把人赶回淮安那个旮旯地,暗暗投给孙炎一个赞许的眼神,又把眼神停在了一直没有开口的林文殊身上,“林大人对此怎么看?”
林文殊如今对上朝一事都快胆颤心惊了,小皇帝没事就喜欢问他这话,就把他当靶子似的。
眼下又被皇上点到了,心里叫苦不迭,但面上还要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的看法,“臣以为,孙大人和周大人所言都有道理。不过……来者是客,明韶公主是皇上的皇姐,这身份自然是尊贵的,又是远嫁,时隔五年回京,确实有些久了,这难得回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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