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今儿早朝的主要目的就是等着这些朝臣来跟她说昨儿在听竹宫的事,她好名正言顺地怼回去,然后再趁此机会宣布让各后妃不要聚在一起,各回各宫的旨意。
昨儿经太傅这么一提点,她自个儿又好好琢磨了一番,觉得自己要是贸贸然就提出要把这些后妃分宫而居有些唐突,毕竟花容也说她对贵妃偏心确实偏得有些——司马昭之心了。
但若是有人说起昨日听竹宫的事了,她下旨让后妃各回各宫的旨意就显得顺水推舟了。
奈何……
眼瞅着诸位大臣都无话可说了,赵三思在龙位上不安地扭了扭,“众爱卿可是无事要上奏了?”
“臣无事上奏。”
“臣无事上奏。”
“……”
赵三思:“……”
司礼的太监:“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赵三思:“……”
昨日难道没人去告状?可是,她……她连怼回去的话都想好了。
好气哦。
散朝的时候,赵三思愤怒地甩袖而去。
恭送她离开的百官皆是一脸诚惶诚恐,一个个都在反思今日上朝的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皇上怕是觉得咱们办事不够麻溜?”
“我猜也是,估摸着还嫌咱们说话不够利索?”
“我觉得皇上怕是觉得咱们做的事太少了,白领了俸禄。”
“我怎么觉得孙大人说得最有道理?朝堂上就明着说咱们白拿俸禄不干事,咱们今儿也没拿个江南水患的章程出来,怕当真是生这气……”
“都别杵着了,眼下赶紧想个法子才是正经。王大人,今儿下午不忙了,下官去你家,和你一同商议,我家小儿子这几日哭闹得厉害,我夫人拿我出气,太不安宁了,不好想。”
“算我一个,咱们两家挨得近,一起想想,三个臭皮匠胜于诸葛亮。”
“……”
蔡隽在一旁听了一会,对小皇帝的胡言乱语是越来越服气了,从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的他,甚至都在心里暗暗怀疑——草包小皇帝可能真的是真命天子,这个皇位合该她坐的。
正当他想得认真时,工部尚书凑了过来,“丞相,您与皇上相处时日最多,对皇上的心思定是能猜到几分的,你给咱们说说,皇上今儿散朝时是为何生气了?”
“皇上心思深沉,本相也无从知晓。”蔡隽睨了他一眼,话虽说得十分官方敷衍,但他眼下确实是没猜透小皇帝为何好端端地就生气了。
工部尚书明显不信,“丞相莫要瞒下官,再说了,皇上心情好,咱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蔡隽挑了挑眉,说起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小皇帝这般面露生气咧,沉默了片刻,才看向不知何时都围拢过来的众臣,“方才孙大人不是给大家分析了,皇上就是希望咱们办事麻溜,不能只拿俸禄不干实事。”
孙炎这个大嗓门,闻言,大剌剌地嘟囔道:“你们还不信本官的话。都散了吧散了吧,好好办事。”说罢,孙炎又握了握拳,“昨儿我同我夫人说了皇上关于早朝和奏折的奖惩,我夫人说皇上肯定是位办事干脆利索的明君,让我也学着点,顺便争取把每月五两的奖励银子挣回去。我就不和各位闲聊了啊。”
一旁的大臣听到他的话,都暗自抿唇发笑,连蔡隽都忍不住笑了笑,顺着孙炎的话道:“各位大人都要像孙大人学学,都快些散了吧。”
“别别别,千万别学我。”走了两步的孙炎赶紧转过身来,气鼓鼓地看着蔡隽,“丞相莫要害我,我知道你们大家都家底丰厚,不缺那五两银子,但我家穷,缺。”
孙炎本就出生在武官世家,他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能做到如今的兵部尚书,也是托了祖上的福,赵瑾没驾崩前,每次召集大臣商议国事,定是要先把孙炎召来的,倒也不是孙炎能想出什么好主意,而是觉得他是紧张沉闷气氛里的一团活气,每次一开口就让人忍不住发笑。
蔡隽压着笑意,连忙点头,等到大伙都各自散了,他才跟着走了。
早朝上的事没如自个的意,赵三思一直闷闷不乐,在蔡隽过来带着她批阅今日的奏折时,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丞相,宫中无秘闻,昨儿朕在听竹宫和太后那番争执,为何今日都没人提?”
蔡隽看着她皱巴巴的两道眉毛,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道:“这就是皇上散朝时生气的原因?”
赵三思被他看得脖子缩了缩,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是。”
蔡隽把她方才批阅过的奏折拿过来,瞥了一眼上面那几个惨不忍睹的“朕知道了”几个大字,微微一顿,又面不改色地合上了那个奏折,慢声解释道:“后宫不得干政,同样,后宫的事,前朝大臣也不可轻易插手。昨日的事,有心人定是早就知晓,但今日谁若开口了,就会有过分关注后宫的嫌隙。”
赵三思似懂非懂,“那依丞相的意思,昨儿那事就这样过去了?”
蔡隽又拿起她批阅过的一份奏折,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拿过朱笔圈出了其中一处,这才偏头看向她,“那样不更好?难道皇上还想让大臣挑你刺?”
“他们挑刺才好反击……”赵三思呐呐道,又心虚地补充道:“也不是这样……”
“再等两日,林家或是秦家就要派人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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