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懒得和玉瑛多说话,她嗤笑一声,“那没办法,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谁让大姑你嫁得那么远呢,有什么好的,肯定只能先紧着二姑了,从她家到我家,就一脚的距离。”
夏清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玉瑛每次回来娘家要东西,必定事先吐一遍苦水“我嫁得远啊,我惦记娘家啊,我一宿一宿想爷娘想得睡不着觉啊”。刘满枝挺吃她这一套,被她说得眼泪汪汪,玉瑛要什么,就给什么,还怕给得不够。
玉瑛听得气死了,“大姑嫁得远,你就不记得大姑?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是大姑想嫁那么远的吗?还不是你奶,非要把我嫁那么远,我回来一趟多不容易。”
“逢年过节又不耽误大姑你回来,反而我们家忙的时候,你还回来不了。小姑就不讨好了,但凡我们家有点事,小姑总是逃不脱,不来帮个忙吧,都过不去。总之,嫁得远有嫁得远的好处,挨得近有挨得近的不好,就看大姑你怎么想了。”
夏清一笑,“大姑,所有的好处一个人得,肯定是不可能的。”
玉瑛无话可说了。
刘群贞一向讨厌玉瑛,没办法,玉瑛总是和同平争宠,刘满枝的东西也就那么点,给了玉瑛就给不了同平。
“清儿,你这口才是真好,我一直想说,我没你这么会说。你大姑多厉害的人,家里所有的好处都给她一个人,她也不是要不起。”
玉瑛不想和刘群贞起争执,平心而论,不管是玉瑛还是琼瑛,都很心疼同平,心疼他娶这么个老婆,只要家里谁让刘群贞不满了,刘群贞别的法子没有,变着法儿折磨同平的本事还是有的。
为着兄弟着想,玉瑛也不会和刘群贞正面起冲突。
她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喜欢夏崇平。但凡有什么事,她们从来不会忘了夏崇平。
“清儿,才我跟你二姑说,让她把方子抄给我,她说要答应过你,谁都不给的,这话是不是?”玉瑛一门心思想要方子,她这次回来,看到一向穷得掉渣的丽瑛家,两个孩子居然穿上了新衣服,她能不眼馋吗?
丽瑛很老实,十个丽瑛也不是玉瑛的对手。
夏清很光棍地点头,“是,我是说过这话,因为这方子是我师父给的,我也不能拿着方子到处换好处吧?”
夏清言外之意很清楚,意思是玉瑛从来没有给过她们家什么好处。
玉瑛也很聪明,一下子就听懂了,“要什么好处哦,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一家人是不说两家话,可是,大姑,庆峰做周岁,三遍两遍地要我爸给你们买电视机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们家穷的时候,你不是嫌娘家穷,给你丢脸了?”
“我那不是盼着你们好吗?”
连夏清都很佩服她了,“姑真厉害,只可惜了,没有当成外交家,是我们的损失,要不然,姑一张嘴就能干掉美国一个军,把里根弄死。”
见夏清油盐不进,玉瑛也不想再搭理她了,恰好这时候,夏崇平过来了,问她们什么时候回去,玉瑛道,“回什么回?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过夜,你们这这么多房间,我们住不成正房,难道厢房也不给我们住?”
“你们非要住在这里,我有什么办法?”夏崇平道,“只好给你们打地铺,你们不怕冷,就在地铺上睡。”
打地铺就是在地上铺上晒干的稻草,稻草上铺上棉絮床单,几姊妹挤在一起睡。以前每年,玉瑛他们来拜年,都会住上一夜,姊妹在一起说说话,不过,多数时候说着说着,就把丽瑛说得哭起来了。
丽瑛老实,嘴又笨,玉瑛和琼瑛便各种诋毁丽瑛,说她话也不会说,事也做不好,就只会出点憨力,一些陈年往事年年都会抖一遍,丽瑛只好气得哭。
丽瑛哭也是错,玉瑛和琼瑛就会说,姊妹间,帮她指出缺点是为了她好,哭就没意思了。
“在这里打地铺还不如回妈那里去打,家里哪里还有铺盖了?以前三个孩子挤在一个床上是有多的,现在都分开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前些天,锦城睡着冷,我把最后一床小棉絮都铺在他床上了,实在没有多的了。”
刘满枝没有来,她的脸被灵猫抓伤后,包起来了,她嫌丢人,也不想来儿子家,好似服软,便留在了家里。
卢秋菊在这些人里头就是老大,她是长嫂,一发话,不留小姑子们,玉瑛她们也说不出话来。
美瑛之前为衣服的事和这边闹得很不开心了,卢秋菊虽然一直没怎么说,但不搭理她是真,她便起哄,“走吧,天黑了,路不好走,妈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回去过一夜,要来明天再来。”
丽瑛不回去,“我就不去了,我回去了明天再来,横竖我离得近。”
“你还需要回去吗?哥不是给你留了两间屋?我们这几姊妹,就你是哥的亲妹子,我们都不是。”玉瑛很不高兴,说话夹枪带棒。
“那是啊,你们这些兄弟姐妹,就你们都是你妈亲生的,就你大哥是捡来的。”卢秋菊笑着道,她从不和小姑子们红脸,一说二笑,“我也是实话实说,我们最穷那几年,没米吃的那两年,哪年丽瑛不给我们挑两担米?人嘛,不一定要记仇,不能不记恩情啊!”
丽瑛眼圈都红了,“你们那几年也是太困难了。”
其他人无动于衷。
玉瑛愤恨地起身,朝后喊道,“庆林,庆峰,走我们去家家那,你大舅伯不欢迎我们!”
夏崇平也不解释,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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