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那些夭折的人来说,活四十岁都是长寿;相对于要饭的人来说,温饱就是有福。
可怜,赵石磙乐得已经找不到北了,好似明天,他就能像那些古代的帝王将相,全村的寡妇都想跟他困觉。
殊不知,自古以来,还有“德不配位”的说法。一个人有多少才能,老天爷就会赋予他多少资源。一辈子在地里刨食的人,天天都在梦想发财换老婆,真正中个五百万,未必就是福气。
老道长矜持地摇摇头,“多谢善信,明天我师徒二人还有要事,今天在贵村打搅一晚……”
轰!
地都跟着抖了三抖,三人赶紧跑出了屋子,外面,隔壁才起的楼房,最上面的一堵墙,居然倒塌了。幸好是从里倒塌的,要不然,夏清三人有可能就被埋在隔壁了。
“这,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赵有贵终于承受不住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压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疯狂地磕头,“老天爷啊,你要惩罚,就朝着我来吧!我赵家从来没有做什么孽啊,这到底怎回事啊!”
赵有贵家的大梁架不上去,在十里八村已经成了稀奇事,几乎天天傍晚时分都有人故意从这边经过来看热闹。龙虎山的道士都来了三天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进展,本来就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是啊,赵家这么多年,为这村里也没少做好事,旁边那个石桥还是他爹建的。”
“背地里做了什么事,谁知道呢!”
“是啊,前些天,牯牛家也做了房子,人家的梁架上去就好好的。”
“听说第一层的现浇当时就塌过,差点死了人。”
“啧啧啧,太稀奇了!”
……
赵有贵将这些话听在耳中,他最怕的终于来了。一个人穷不可怕,祸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头上,不知道做了什么被人戳脊梁骨,才是最可怕的。
他相信,在今天之前,乡亲们只是看热闹还没有出这些言论,都是因为他赵家这些年行善德事的缘故。今天主梁第三次架不上去,一堵墙无缘无故倒塌,已经将事情推向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从这一刻开始,乡亲们背地里不知道会议论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他赵家人背地里也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兴许三年前,张家李氏家里丢的鸡狗都是赵家人偷了。
赵家的活人和死人都不得安宁了。
赵有贵悲从中来,又不敢哭,他越是哭,别人越是看笑话看得开心。
苍天饶过谁?这是老百姓千百年来,认定的准则。主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眼看着架好了,才等人下来,主梁就掉下来了。就在方才,这堵墙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塌的。
分明是用水泥砌的墙,用榔头都很难锤倒,就这么突然之间就倒塌了。
这些说不清楚的事,突如其来地发生,全部都发生在他家,可想而知,乡亲们会怎么议论。
偏偏,龙虎山的道士一点章法都没有。
从这个方面来说,作祟的东西就太可怕了。要是乡亲们再往深处多想一下,认为是他赵家招来了这邪祟,赵家该怎么办?
弟弟和弟妇那么年轻,才把命给丢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他了?
赵有贵越想,越毛骨悚然。
病急乱投医这话说得没错,再加上赵石磙在旁边游说,“有贵哥,我跟你说,才来的这个老道士真不是简单人,他刚才给我算了一卦,还真灵。”
不灵都不行。
赵有贵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再说了,要是上天真的绝他,他还能怎么地?
老道士站在门口,看这新起的楼,他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楼就起在原先的地基上,要说风水,和隔壁左右没甚区别,房前屋后也没个水坑地沟,打谷场外是一水的农田,要说不好,这村里一半的人家都应该有灾难才是啊。
阳宅没问题,那就要看看祖坟了。
祖坟的风水,要说迷信,从阴阳五行来说,还真不是迷信。
人死了,生之初气不散,会带到阴宅去,而阴宅的气会对这太初之气产生影响。
太初之气,一脉传承。会萦绕在每家每户的门楣之上,称之为祖气。阴宅之气也会附加在太初之气上,受气场牵引,对祖气产生影响,最终作用在子女后人的身上。
阴阳二气,对人的作用很大,风水堪舆相的就是这气。
这也是为何,古往今来人,重视寻龙点穴了。寻龙,寻的就是那点阴气聚集之点,又不沾任何煞气,作为墓葬所在。
老道士毕竟是没有开天眼的人,自然望不见赵家门楣之处萦绕的那点祖气,原本的金吉之气上,萦绕着一圈黑之煞气,不断冲撞着赵家的新屋,正对着主梁之处。
而隔壁赵有贵的弟弟家,也同样如此,黑色煞气偏向赵有贵家,才会导致那堵紧挨着的墙倒塌。
天下气,分为五等;紫金之气,乃天下大吉之气,必定大富大贵;金吉之气,二等富贵之气,乃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可保一家一人一生顺遂,衣食无忧。
苍吉之气呈白色,寻常老百姓都会有;灰煞之气,此人必定灾祸连连,而一旦黑煞之气团身,一条腿已经踏上了黄泉。
除此之外,紫气东来,乃王者之气,亿万人挑一,不算在这五等之中。
就在这时,赵有贵的弟弟家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正在众人朝里面涌进去的时候,听到赵有贵的老婆嚎道,“坤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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