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骁臣、月练都是习惯早起的人,苏梨不是。
昨晚为了听戏苏梨熬得很晚,现在天刚微微亮,正是她睡得最香的时候。
戚骁臣只穿中衣气势汹汹地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临窗长榻上盖着薄毯睡得香甜的苏梨。
寂静的清晨,面容如花的女人眉目恬淡,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戚骁臣愣了一下。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看过她睡着的样子。宋漪兰太贤惠了,即便戚骁臣冷落她两年,宋漪兰依然恪守着为妻的各种规矩,每晚必须晚戚骁臣上床歇息,每早戚骁臣一有点动静,宋漪兰必定马上醒来,随他一起起床,送他出行。
这么一个无趣又清高的才女,戚骁臣不喜不恨,纯粹是没有任何感觉,他几乎想不到能与宋漪兰聊什么,除了必要的交代从不与她交谈,宋漪兰也一直遵守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彼此不干扰。昨晚黑灯瞎火,她大胆地求欢,是这两年宋漪兰做的唯一一件让戚骁臣意外的事。
结果一早醒来,戚骁臣发现勾引他的女人根本不是宋漪兰!
所以她昨晚假装出来倒茶,其实就是换月练进来爬他的床!
这该死的女人,她把他当成了什么?
做出那种事,她居然还能睡着?
戚骁臣冷笑一声,几个箭步走到榻边,一把掀开了女人身上的薄毯!
苏梨吓了一跳,地震似的坐了起来,然后就看到黑着脸站在旁边的戚骁臣。
就在这时,月练终于穿好衣服追出来了,跪在地上呜呜地哭。
苏梨明白过来,先检查自己的中衣穿的是否严实别走了光让戚骁臣占便宜,再不慌不忙地穿上软底睡鞋站到地上,一边抓了抓睡得凌乱的长发,一边闲谈般问戚骁臣:“昨晚我安排月练进去伺候二爷,二爷可还满意?”
这样的苏梨,慵懒又自信,仿佛笃定戚骁臣伤害不到他。
戚骁臣难以置信地盯着苏梨。
这真的是他认识长达两年的那个宋漪兰吗?
苏梨见他盯着自己看,笑道:“二爷不说话,看来是满意了……”
戚骁臣的理智回来了,冷声打断她道:“谁让你擅作主张的?一个丫鬟也敢爬我的床,我看她是不想活了!”说完,戚骁臣扬声朝外面喊人:“阿顺!”
阿顺是戚骁臣的小厮,一早就在外面候着二爷了,听到二爷的召唤,阿顺忙往里走。
苏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在阿顺即将挑开门帘的时候喝道:“放肆,我衣衫不整,你敢进来试试!”
阿顺一听,被烫似的缩回了手,那可是二夫人,就算二爷不喜欢二夫人,也绝不会高兴让他看到二夫人衣衫不整的样子。
阿顺不敢进也不敢走,低头站在外面等二爷开口。
戚骁臣扫眼苏梨身上的中衣,呵斥月练道:“你给我滚出去。”
月练害怕,哀求地看向苏梨。
苏梨拦在月练身前,直视戚骁臣道:“二爷这是什么意思?”
戚骁臣冷笑道:“我最恨爬床的丫鬟,你的帐等下再算,这丫鬟敢对我不敬,我要打她板子以儆效尤。”
“夫人救我啊,夫人!”月练哭着攥住了苏梨的小腿。
苏梨拍怕她的头,和颜悦色地对戚骁臣道:“二爷误会了,不是月练爬你的床,是我自惭难入二爷的法眼,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二爷年纪轻轻连个女人都没有,所以擅作主张安排月练去伺候二爷。二爷若不喜欢,我不再安排就是,倒不必惩罚月练。”
戚骁臣怒道:“那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苏梨讪笑:“我想给二爷一个惊喜,谁知道二爷不买账呢,月练可是我身边最美的丫鬟,想来昨晚二爷把她当成我了,不如二爷再仔细瞧瞧,月练真的挺美的。”
说完,苏梨扶起月练,抬起月练的下巴给戚骁臣看。
月练肤色白皙,面颊带泪,楚楚可怜地望着戚骁臣。
戚骁臣鬼使神差地想起昨晚压在他身上的绵软身子,还有早上看见的两面春光。
别看戚骁臣是侯府子弟,但戚家家规甚严,戚凌云、戚骁臣从小就跟着武师傅学武,别的名门子弟在外面风花雪月不误正业,兄弟俩已经被战神父亲扔到战场上去历练了。三年前宋漪兰是戚骁臣的未婚妻,但宋漪兰住在宋家,柳盈盈近水楼台,才是戚骁臣真正接触的第一个闺秀。
戚骁臣被柳盈盈的美丽柔弱打动,发誓今生要照顾好表妹,当宋漪兰嫁过来的时候,戚骁臣想到自己要冷落她一个无辜的女子还有些愧疚,后来发现宋漪兰根本看不上他,两人毫无共同嗜好,戚骁臣的愧疚才消失了,心安理得地与柳盈盈眉来眼去。
但柳盈盈洁身自好,除了送他亲手绣的东西表示关心,最多替他擦过汗,从来没有过任何轻浮举动。
因此,月练才是戚骁臣亲密接触的第一个女人。
但那又如何,戚骁臣才不是见色忘义的人,他心里只有柳盈盈!
“任你巧舌雌黄,今日我非打她不可。”戚骁臣伸手攥住月练的手腕,要将她丢出去交给阿顺处置。
“夫人救我!”月练哭得鼻涕都要出来了!
她是一枚还没发挥作用的好棋,苏梨怎舍得丢弃,挡在门前威胁戚骁臣道:“二爷打她板子,就不怕事情闹大父亲回来后责问你我吗?”
关西侯戚劲已在外镇守边疆一年,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戚骁臣脚步一顿,他最怕宋漪兰去父亲面前告状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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