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醒来的时候,依旧记得那双眼睛。
他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
而且,梦中之事让他有种异样的熟悉感。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这个梦和自己的记忆有关吗?
忘忧努力回想,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
时间回溯。
三宝从忘忧的房间离开后,就去找了棠鲤。
三宝抱住棠鲤的腰:“娘亲,谢谢你。”
都怪她把忘忧弄丢了,幸好娘亲帮她找回来了。
棠鲤摸了摸三宝的脑袋:“凡事别怕,有娘亲在呢。”
三宝点了点头。
娘亲这句话不是安慰的空话,她娘亲真是无所不能的,让她觉得安心。
“娘亲,吕玄……”三宝皱着眉。
吕玄太恶毒了,忘忧被害成这样,这件事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放心吧,娘亲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了。”棠鲤道。
这吕玄狡猾的很,虽然狠毒,但是之前一直未曾触犯大周律令。
这一次,算是给她抓到把柄,她已令人去写状纸,明日就将状纸和证据呈给大理寺,状告吕玄滥杀无辜。
到时就看,平阳侯和安月公主,是否还能庇佑住这个小崽子。
……
平阳侯府。
安月公主守着昏迷的吕玄,几乎一夜未眠。
翌日,儿子清醒过来,安月公主终于松了一口气。
想到儿子被抬回来时的模样,满脸是血,奄奄一息,安月公主就觉得天旋地转、怒火中烧。
又是乌家母女!
她们怎么敢?!
把自己的儿子害成这样!
安月公主守着儿子的时候,心中将乌家母女骂了百遍。
她定要想个办法,替儿子讨回公道!
“我还是得进宫,请皇兄为我做主,我忍不了了。”安月公主道。
这一次,平阳侯也没有阻止。
他觉得乌家母女太过分了,竟是出手那么重,差点害得他儿子一命呜呼!
上一次,确实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想对乌家小姐动手,儿子被打成那样,也就忍了。
但是这一次,儿子可没有伤害乌家人,不过教训了一个奴隶一顿。
一个奴隶而已,乌家用得着这么在意吗?
吕安觉得,乌家母女就是故意的,借机报复,根本不将吕家放在眼里。
“我让人备轿,我与公主一起进宫。”吕安道。
平阳侯夫妇刚要出门,便撞上上门来的大理寺官差。
官差们出示了令牌和缉捕的文书,说明来意:“有人状告平阳侯府小侯爷吕玄滥杀无辜,我们奉命将吕玄带回大理寺审理。”
吕安和安月公主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吕安道:“何人状告?可是那乌家夫人?”
官差们点了点头。
吕安道:“我儿并非伤害无辜,那奴隶冒犯了我儿,我儿教训一番罢了。大周律令,没有规定不可伤害奴隶吧?”
奴隶便是主人财务,自己的奴隶,可随意杖杀。若是杀死别人的奴隶,则要赔偿财物。
“那奴隶死了吗?若是死了,我平阳侯府愿意赔偿。”吕安继续道。
官差道:“吕玄伤害之人,并非奴隶,他有户籍,乃是乌家的家奴。”
官差这话一出,吕安的脸色再次变了。
有户籍和没有户籍完全是两个概念,没户籍,是奴隶,是财物,有户籍,就是人了,别人家的家奴与街上的百姓无异!
《大周律·刑律·人命》中便有关于贵族伤害百姓的刑罚。
那奴隶若是有户籍,那这件事就麻烦了,等于他儿子触犯大周律令了!
“那奴隶有户籍?已经办下来了吗?”吕安问道。
他还是不相信乌家会给一个低贱的巫山奴办户籍,这太离谱了。
还是说为了坑害吕家,故意去补办的?
“若是今日才开始办的,我儿教训奴隶是在昨日,那可不作数。大理寺可查清了?”吕安继续问道。
“查了,被伤之人一月前就有户籍记录在档了。”官差道。
吕安的脸色彻底变了。
怎么会这样?!
“请将吕玄交给我们带回去审理吧。”官差继续道。
“不行!玄儿受了重伤,还在昏迷中!”安月公主果断拒绝道。
“那就请让我们进去看一眼,确认一下吕玄的状态,回去禀报。”大理寺官差道。
“不行!他需养伤,不可打扰!我儿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的起吗?”安月公主冷声质问道。
一个侯爷,一个公主,大理寺官差自然不敢硬闯,只得道:“那我们便在侯府门口等着,待吕玄能见我们的时候,我们再见。”
那几个官差便笔直地在侯府门口站着。
安月公主道了一声‘那你们就等着吧’,转身入了府。
吕安却眉头皱起。
平阳侯府的门口是一条街市,伴随着日头渐高,路过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百姓们见穿着官差站在平阳侯府门口,自然心生好奇,驻足观望,这般影响自然不好。
吕安看着那几个官差:“你们先回去吧,待我儿好了一些,便自己前往大理寺,道明此事。”
“侯爷,我们奉命办事,未完成不敢回大理寺。侯爷不必考虑我们。”那官差道。
吕安无论说什么,那些官差都不肯走。看似一派和气,其实都是硬骨头,打定主意不走了。吕安心中自然明了,见劝不走,只能自己先回去,思考应对策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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