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深深的看了眼白飞荷,再道:“恒真道聚香,少则数百人,多则数千,以头顶一炷香,天下教众是一家为口号,宣扬:乱世纷争,众生皆苦,神人天降,无生老母。”
语气微顿:“可对?”
白飞荷点头:“是有这个口号。”
张恒叹了口气:“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一朝风起,一飞冲天,一鸣惊人,恒真道,欲要何为?”
白飞荷有些愣神的看着他。
张恒也目光回望:“我与你师父徐鸿儒是好友,与你亦有传道之恩,算起来,咱们的关系也算亲近吧。”
不等白飞荷回答。
张恒再道:“恒真道,是要造反吗?”
“造反?”
白飞荷连连否认:“我们没想过要造反啊。”
“没想过,还是时机没成熟?”
“你知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有心人察觉了。”
“十二皇子上书朝廷,恒真道密谋造反。”
“现在,燕赤霞就在郭北县,知我与你恒真道有旧,特意先来跟我说一声。”
“要是没有这层关系,来的就不是我,而是他了。”
“若是让他觉得,恒真道真要造反,不消三日,镇西军便会前来镇压。”
张恒沉着声音:“这里面的厉害,你知不知道?”
白飞荷一脸冤枉:“我让众人传教,只想扩大下恒真道的影响力,吸纳更多信众好让师父出关后高兴,哪敢私藏甲兵,聚众造反。”
张恒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言:“你们最近太高调了,燕赤霞是一位正义之人,来恒真道调查是真的调查,只要你们没有私藏甲兵,聚众密谋,他不会在里面添油加醋。”
“若是换了别人挂帅,可就说不准了。”
白飞荷有些委屈:“那金山寺法海,在白马寺召开佛门法会,僧人云集,信众无数,足有十万众,怎么没见有人说他们要聚众造反?”
张恒看了白飞荷一眼:“因为恒真道不是白马寺和金山寺,代表不了佛门,而你,更不是佛门第一强者法海。”
法海别说只是宣讲佛法。
哪怕他真要聚众造反,在没有攻破州府之前,这个盖子也没人敢揭开。
这就好比,光头与小日子从北打到南,可双方却从未正式宣战过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实力问题,留一线,好相见。
白飞荷不同。
她有什么能让朝廷忌惮的。
别说她了,恒真道之内,哪怕将徐鸿儒都算上,对皇族、世家,还有佛道儒来说也不过一盘小菜。
说打你,就打你。
因为你拳头不够大,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真人...”
白飞荷可怜巴巴的看着张恒。
张恒冷声道:“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都把心思收起来,在没有实力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传道千里,信徒百万,是现在的恒真道该有的景象吗?”
“你知不知道,九州之地,哪个地方是谁的地盘早有划分。”
“你不管不问就去传道,就像一头老虎闯入另一头老虎的领地。”
“现在没理你,是因为恒真道挂靠在昆仑门下,各方相互猜忌,只当昆仑派要有动作。”
“当他们发现,你就是一只纸老虎后,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撕碎你。”
张恒说到这里,起身向外走去:“收回所有触手,三年之内,不要有任何动作,十年之内,不要走出西荒。”
脚步微顿。
张恒回头再道:“至于十年后是个什么样子,该怎么走,就要看你自己了。”
天下大势。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虽然他跟燕赤霞的关系很好,跟蛙神的关系也不错。
但是大松王朝,真的已经烂到根子里了,此为不破不立之时。
十年后。
要是天下还是如此,恒真道有想法,未必没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但是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发展吧。
“回来了?”
郭北县内。
见到张恒回来,燕赤霞询问道:“怎么样?”
“未来不敢说,但是眼下,恒真道绝没有造反的意思。”
张恒想到了上书恒真道造反一事的十二皇子,还有在其背后策划的杨盘,向燕赤霞问道:“燕大侠,你是皇族中人,你觉得,大松王朝还会中兴吗?”
“中兴啊!”
燕赤霞想了想。
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年轻时,也想一展抱负,可惜...”
燕赤霞抬了抬宝剑,又摸了摸胡子:“大厦将倾,一木难扶,我虽然是皇室中人,可对这个朝廷,这个皇室,我实在是难以再报期望。”
说完。
燕赤霞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向张恒告别道:“我准备去西荒看看,看完后,我可能又要出海去寻找仙丹了。”
天禧帝很老了。
人一老就怕死,对眼下的天禧帝来说,没什么比长生不老药更值得追求。
中原事,天下事。
燕赤霞已经不想再管。
他常年混迹江湖,与鬼怪为伍,人世间是什么样,没人比他更清楚。
此去,或许就不再回来。
“保重。”
张恒从燕赤霞的语气中,听出了泛舟海外,一去不回的洒脱。
思量一二。
或许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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