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满楼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宫里,小暖听到消息,就跑去和李墨棠说。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暖一进屋,就飞快说道。
李墨棠疑惑:“别咋咋呼呼的,慢点说,怎么了?”
小暖连忙复述自己听到的一切:“兵部侍郎冯介大人的儿子,冯晔在满香楼坠楼摔死了,据说死因是因为服用了糜花籽。
还有还有,今天陆家二公子,陆堃少爷差点被人陷害,有人往他马车下面放糜花籽。”
“同一天,这么巧?”李墨棠好奇追问,“冯晔怎么坠楼的?”
“好像是失足,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去了,正在查。”小暖嘟着嘴,“也不知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行不行,要是黄公子在,一定很快就弄清楚了,对吧,小姐?”
“对什么对。”李墨棠轻哼,“陆大人清正廉洁,这次昭阳糜花籽也是他奏请父皇禁除的,看来触犯某些人的利益了。
不过这事我不好插手,先静观其变吧,看看母妃什么意思。”
小暖点头:“嗯嗯。”
李墨棠招手:“过来陪我下棋。”
……
黄枫站在满香楼西侧露台,总觉得有人在嘀咕他。
环顾左右,满香楼周围只有西侧灯火阑珊,尤其下方小巷,如今仵作和刑部的人都走了,没有油灯照着,下面漆黑一片。
仔细检查露台,黄枫陷入沉思,露台并没有失足打滑的痕迹,凭栏大概四尺半高,差不多到他胸口,并不是一个趔趄就会栽下去的高度。
不过凭栏上,一道磨痕吸引了他的注意,凭栏饱经风霜,早有磨损,这磨痕在众多痕迹中,微不可察。
但只要仔细辨认就能发现差别,木质的凭栏上,其他磨痕已经木头的表面颜色一致,而新的磨痕,磨损的位置,木色尚浅,而且这道痕迹朝向笔直,又恰好在冯晔坠楼的位置,十分可疑。
陆堃走过来,刚要询问,黄枫便说道:“等会我喊你,你扶住凭栏往下看,陆尧,咱俩下去。”
“好。”陆尧疑惑,但还是和黄枫一起纵身跃下。
“然后呢?”陆尧问。
黄枫吩咐:“你去巷口,随便再喊一位没有修为的人,一起盯着这边。”
“好。”陆尧跑出巷子,喊了一人和他站在一起。
黄枫这才往楼上喊:“陆堃!”
陆堃听到声音,双手扶着凭栏往下望,还没等他看清,突然一股力量将他往下拽。
“怎么回事。”陆堃试图抓住凭栏,却还是被这股力量拽出了露台,从空中跌落,“啊……”
黄枫在下面将他拖住,笑道:“怕什么,我接着你呢,怎么才这么一下,就冒汗了?”
“老子胆小,不行啊。”陆堃怒,随后心有余悸,“你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这时陆尧带人从巷子里跑过来,黄枫问:“看得清吗?”
陆尧点头:“勉强看得清。”
“你呢?”黄枫朝旁边的人问道。
“看不清。”
“具体到什么程度?”
那人老实回答:“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黄枫说道:“我有注意到,在陆堃发出喊声时,你的注意力被上面吸引了。”
那人点头:“对,听到二少爷呼喊,我就忍不住抬头去看了。”
“我明白了。”陆尧恍然,“你的意思是,有修士躲在阴暗处,趁冯晔向下张望时,用灵气将他拽下来。
因为巷子漆黑一片,路人又被上面的冯晔吸引了注意力,只看到他从楼下坠下,却发现不了巷子里躲着人。
说得通,可是没有证据啊,对方又是如何让冯晔到这边露台向下望的呢?”
“不一定是修士,借助一些东西,也能实现,不过要去找仵作聊聊。”黄枫说话时,其他人听到陆堃的喊声,已经纷纷赶来。
包括陆寿延也到了:“怎么回事?”
陆堃笑道:“爹,做了一个小试验而已,爹,黄兄……不是,我有一些想法,打算找仵作聊聊,可以吗?”
黄枫很欣慰,陆堃这家伙懂得帮他顶缸。
只是陆寿延哪会不懂,看向黄枫:“找仵作?”
黄枫无奈,点头说道:“说不定聊完,就能弄清真相了。”
一旁冯介听了,追问:“此话当真?”
黄枫点头:“当真,不过还要拜托各位刑捕在附近找找,有没有一卷很长,粗细类似琴弦,但更加柔软强韧的丝线。”
“为何要找此物?”陆寿延问。
“说不定是凶器。”
冯介质疑:“凶器不会丢在附近吧?”
黄枫解释道:“按理说,凶手肯定是把凶器带得越远越好,如果能仔细销毁不留痕迹,就更厉害了。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行凶之后最担心的是被发现,若心里没那么强大,走在街上,每一个望向你的目光,都会这你心惊肉跳。
这时候将凶器带在身上,会有一种随时露馅,事情没有完全办妥的感觉,很多人会想赶紧将凶器脱手,丢掉之后才会松一口气。
所以很多时候,发现凶器的位置,离案发现场不会太远,与其说凶手蠢,其实还是不够专业,心里不够强大。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试试,万一凶手真的把凶器丢在附近呢。”
冯介仔细一想,点头:“我懂了,我身为兵部侍郎,当年带兵剿过匪,很多士兵战场杀敌骁勇,但是打完仗的最初几天,没多少人能睡得舒坦,我这就拜托刑部的人搜寻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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