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色从清晨开始就暗沉沉的,傅茵醒来之时就觉得胸口憋闷,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种无形的恐慌化作藤蔓缠紧了心脏。
窗外黑压压的天空是风雪欲来前兆。
“夫人,皇后娘娘已经过来了。”夏蝉见她醒了,轻声走来撩起床幔。
女子有些疑惑,“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不早点喊我起来?”
“天还早不到卯时,皇后特意嘱咐我们不用叫醒您,娘娘现在正堂里用早膳,您不必担心。”
夏蝉的动作轻柔小心,她一个小丫鬟虽感觉最近府里人手多了起来,但到底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听着傅茵问裴执去了哪,也只如平常一样回上朝了
秀珠温顺的笑着附和。
傅茵的小手摸了摸已经冰凉的另一侧床榻,以往这里不会凉的这么快,还留着男人淡淡的体温,这会她摸着却像一宿没人睡在上面。
“嗯。”傅茵垂眸起身洗漱,从今早开始她心中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心头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用膳是傅茵问周玲怎么来的这么早,小姑娘跟她打着马哈,说一声想你啦,然后就呼哧呼哧的喝着粥,周玲亦是对将要发生的事一知半解,但她隐隐有猜到会发生什么,怕说出来让傅茵担心就闭口没说。
用了饭后,周玲就拉着傅茵下棋,也不知道为何今日小姑娘非要下烧脑子的围棋,两人都是臭棋篓子,没多久就有些兴致缺缺,当然最主要的是,周玲频频走神,捏着棋子半响没有落下。
傅茵再粗枝大叶也知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她低头看着杂乱的棋局,状似不经意的问:“你是不是想皇帝了?不如我随你进宫里头玩?”
周玲回神猛的摇头,“不行不行,不能回宫.....说、说好了是我来裴府找你,再说了你身子不便,还是在这好,这里好...”
她说到后头明显开始心虚,眼神乱瞥,不敢看傅茵。
天气入了冬后,傅茵就穿上了厚厚的比甲,屋内的火炉烧的旺盛,她之前没觉得冷过,今日手指却怎么也暖不起来,凉凉的甚至还在不自觉的发抖,秀丽温婉的女子用冰凉的手盖住周玲摸着棋子敲棋盘的动作。
用笃定的语气道:“你们有事瞒着我,是很重要的事......事关裴执和皇帝的安危对不对?”
能让裴执上心的也只有与皇帝有关的事了,小皇帝也算是他拉扯着长大的,那少年每次喊裴执师兄的时候眼底都盛着濡目,裴执一直说不在意,但每次小皇帝出事了他都在后头兜着,他的温柔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若皇帝有事他肯定会倾力相护。
周玲今日来的这般早却没心思在玩乐上,显然是逼不得已才离宫,身为皇后被迫离开皇宫说明了什么?
说明皇宫已经不安全了。
傅茵眼睫颤了颤,眼神里的伤心看的周玲心中一痛,她不顾忌形象的猛的磕桌子,“呜呜呜,顾卓远也没给我说,但是我能感觉到有危险,他叫我躲在裴府,一切听从首辅的安排,首辅那么厉害,我、我相信他们会没事的....”
小姑娘心中的担心和惶恐一点也不比她少。
无措之下,她将目光移到了秀珠身上。
夏蝉抿了抿唇,也看向秀珠,难道首辅大人真的出事了?
“夫人...”秀珠叹气,告诉了她事实,这一战裴执胜券在握,但是刀剑无眼,一旦真正动起手来难免出现意外,裴执只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也好过让她一直担惊受怕。
“主子说若您还是知道了就让奴婢告诉您,他不会有事,请您务必保护好自己。”
她是多不省心啊,才能让裴执这样严重的局势中都担忧着她不敢让她多虑,傅茵一想就觉得心中难受,一道颓丧的心声在脑海中想起。
我真是个没用的累赘。
傅茵咬着唇掐着自己的手,指尖嵌进肉里,氤出一些血丝。
傅茵的心理周玲太熟悉了,她笨拙的安慰她,“我阿娘告诉我,对于将士们来说,家人不是沉重的包袱而是能让他们坚定活下去的信念,傅姐姐我们都要好好的,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
“是啊,只要夫人好好的,首辅大人就一定会没事的。”夏蝉也跟着轻声说。
傅茵蓦然想起裴执曾给她说过相似的话。
‘你从不是累赘,有你在我才能安心。’
她轻吐了口郁气,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我知道了,还是阿玲比我看的开,是我太爱钻牛角尖了。”
得了夸赞的周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她幼时经常与父亲分别,早就习惯了调节情绪,这种时候着急也没用,照顾好自己才是要紧的事。
傅茵摸了摸肚子,然后怔怔出神的望着外头的阴沉压抑的天空。
景王逼宫在书中并没有这一段剧情,事实上连景王这个人也没出现过,唯一与之有些相似的剧情就是反派率领叛军攻入皇城那一段。
反派是傅朝,而傅朝现在好好的没有杀过皇族之人,所以蝴蝶效应下剧情出现偏差,景王活了下来,小皇帝依旧有这一劫。
傅茵将所有的可能都捋了一遍,最后只能在心底叹一声命运修正的力量真的很强大。
时间走至巳时,日头也一直没有出来,冬季萧瑟的冷风呼呼吹过呜呜咽咽嘲哳难听,夏蝉走到窗边准备关上窗户,却见一支箭夹裹着火光直直冲进院中。
她瞳孔骤缩,惊慌失措大喊道:“有火!他们射了火箭进来!”
橘色的火光将裴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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