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执告诉她的第一件事是,
“娇娇,你往日都是唤我夫君。”
傅娇娇不自在的挠了挠脸,男人的话又一次提醒了她,她现在是个已婚人士,但是傅娇娇实在说不出口,喊人夫君,放现代不就是叫老公?
她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直接喊刚见一面的陌生人老公,简直是羞耻度爆表啊!
“我....”小姑娘纤细的指尖卷了卷鬓角的发丝,垂着眼不敢看他,“阿执不好吗,我觉着这样更亲切。”
裴执故意沉思了一会才道:“也可。”
傅茵从前只唤他阁老或是大人,后来才被他逼着改了口喊了夫君,她没失忆前从没见她喊夫君羞涩过,这对她来说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称呼,平平淡淡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现在小姑娘明显是羞于开口,叫他名字时似是把他放到了平等的位置,不再是尊称一样敬着他,男人觉得这样也不错。
傅茵忘记一切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她现在如一张白纸,任他涂抹描绘,他们可以从头开始,这次她心中再也没有其他人,他也能得到她全部的爱。
傅茵的身世太苦,裴执也不愿她想起过去,从他决定她只叫傅娇娇开始,就给她杜撰了一个新的身世,她是小官之女,幼时父母双亡,弟弟被拐卖失踪,而她则被接到叔父家生活,两人成婚一月有余,不久前叔父一家搬去了江南。
虽有些坎坷,但至少平淡安稳。
七分真三分假,加上裴执冷静的面色,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在撒谎。
傅娇娇一点也没有怀疑,她甚至还有些庆幸,原身的家人都不在身边,这样就没有人发现她与原身的不同了。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她结婚了,两人朝夕相处,原身的丈夫会认出来她不是本人吗?
“那我们认识多久了?”傅娇娇小心的问。
他们的初遇不太好,小姑娘嘴上不说,但其实每次见他神情总带着害怕和恐惧,显然那件事在她心底留下了阴影。
裴执垂眸看她,傅娇娇撞进他棕色淌着温柔的眼眸里,心跳突然有些不受控制,男人又开始一本正经的扯谎,“不久,我听闻傅家有女温柔娴淑,容貌姝丽,就求了媒婆上门,成亲之日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哦哦哦,这算是盲婚哑嫁。
古代人娶妻真的好随意啊。
傅娇娇内心吐槽了一下,这样看来裴执与原身也就处了个蜜月?
她稍稍安了心,多说多错,傅娇娇也怕自己问太多露了破绽,知道了些基本信息后就没有再问,男人的性子清冷,也不是话多的,解释了一下她想知道的,又给她喂了碗鸡汤就哄小姑娘入睡。
守了她一天一夜,裴执已经积压了许多公务,他面上虽有些疲惫,但精神很好,吩咐下人守好傅娇娇后,直接去书房处理折子。
傅娇娇这一觉是被热醒的,夏日酷暑,她身上又盖着厚被子,没一会就觉得浑身黏腻,她张开眼,看到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没找到刚才的男人,就下意识的喊他的名字。
一刻钟后,有人撩起了屋内的珠帘,走进来的不是裴执却是两个丫鬟,有些高挑的那个姑娘温声给她说:“主子在书房,夫人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们,奴婢是秀珠。”
另一个瘦小圆脸的姑娘还没说话眼眶就红了起来,似是忍住哭腔说:“奴婢夏蝉。”
姑娘失忆了。
首辅严令她们提起傅娇娇过去的事,夏蝉看着一脸陌生的看着她们的姑娘心中一阵酸涩,她与姑娘相识七年,如今却只能当个陌生人。
傅娇娇看着那位多愁善感的小丫鬟莫名觉得眼熟,看着她就感到亲切,她捂了捂胸口,猜测可能是原身的感情在影响她。
“我有些热,可以换个轻薄的毯子吗?”
秀珠去衣柜里找了件冰蚕丝薄被,轻薄冰凉,盖上去几乎没有重量,傅娇娇摸了摸上面的暗纹,觉着这一床被子就能抵的上她现代的全身家当了。
她正在愣神,那个瘦小的丫鬟却伸手给她擦额角的汗,反应过来的傅娇娇连忙道了谢,自己拿着手帕擦了擦,她一个无父无母万事靠自己的人头次被人这样细心的伺候,傅娇娇实在不适应。
夏蝉见她夺走了手帕,抿了抿唇,又拿出了一柄团扇,在一旁轻轻给她扇着风。
傅娇娇微窘,这丫头还挺知道变通,她咳了一声不好意思说:“夏蝉你把扇子给我,我自己扇,你......你去帮我拿个镜子过来。”
还是要给丫鬟找些事做,不然她估计会一直围绕着她打转。
正好她也需要看看自己这具身体的样貌。
裴执说她容貌姝丽,所以似乎长的不错?
穿越者守则二、核对相貌。
透过黄色抛光的铜镜,傅娇娇看到了一张与她现代一般无二的脸,不对,也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她在现代吃不饱穿不暖,肤色没像她这般饱满透亮,虽然都有一种病态的苍白,但这具身体明显是娇养着长大的,跟她现代的脸相比就跟磨皮了一样,每一处都精致到了完美,细眉杏眼,冰肌玉肤,傅娇娇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能这么好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眉眼,总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拢着一层愁绪,乌黑的眼珠子里时刻盛着水光,又无辜又可怜,莫名的勾人,跟小白花一样楚楚可怜,细数下来,她们又好像不太像了。
傅娇娇勾了勾唇角,眼睛微弯,露出了一抹笑,一瞬间驱散了面上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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