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给他打了电话。
尽管知道他应该会来,可真正见到他的那刻,还是觉得惊喜意外。
也许是因为体贴和某种良好的修养,从一开始,他就没深究她“离家出走”的始末。哪怕她赖在他家不肯走,也没有沉下脸来。
这种温柔啊……
很容易被妖怪抓走的。
李琢言从身旁揪起抱枕,蹲下来凑到他面前,“傅成蹊。”
少女身上带着花香一般的柔软,与机械模型不搭,游离在周围的每一寸空气中。
傅成蹊的手顿住,忽然有些心不在焉。
他蹭了下指节,“嗯?”
“我多待一会儿,还是觉得没地方去。”她眼梢一弯,含了某种小小的狡黠,“打个商量,要不今晚我睡沙发吧?你要是害怕,把我捆起来也行啊。”
光线明亮的客厅,她和他对视,眼中似是也映上了澄澈灯火。
傅成蹊知道,退这一步,她之后一定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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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琢言最后到底没能睡成沙发。
她被安排在了客房。
“你真的不用这么热情,其实我呢,睡沙发也是完全ok的,这客房离你房间这么近,万一我睡熟了梦游,很可怕的啊!”她占了便宜,还一脸为他着想的模样。
傅成蹊没有搭理,兀自走了一圈。
客房久无人住,好在阿姨定时清理,床单被罩都很干净,可以睡人。
“哦对了。”李琢言是一个人也可以继续话题的,又道,“你爸妈呢?他们突然回来怎么办呀?”
傅成蹊总算回答了:“他们不住这里。”
“真好。”李琢言由衷感叹。要是她也一个人住,肯定快活似神仙。
不过转念想想,傅成蹊的爸妈,男俊女美又有修养,和她爸妈不是同一个品种,哪怕住在一起,肯定也不怎么干涉他的。
“如果是我爸妈就更好了。”她又感叹着补充。
傅成蹊原本已走到门外,闻言脚步稍顿,回过头来,“李琢言。”
“我开玩笑的!”她立即举手投降。
毕竟寄人篱下,嘴上占完便宜要及时认怂,才不会被赶走。
“不是这个,”他早就能自动忽略她的玩笑,自然不会计较这些有的没的,灯影下,少年被光镀了个温柔轮廓,低声问了句,“你还好吗?”
李琢言略略一愣。
从小她就很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哪怕心里难过,表现出来也总是开开心心的。一起长大的同学,有不少都以为她是蜜罐里泡大的天之骄女。
她也不想解释。
在傅成蹊面前,她更想努力掩饰。在楼梯间那次一样,这次也一样。她希望他眼里的她,永远都是很明朗,很漂亮的。
而不是雨中那只湿淋淋的落汤鸡。
可冷不防被这样一问,像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中了一样。李琢言抿了抿唇,“好多了呀。”顿了顿又道,“真心话。”
像许济州说的那样,抓住在乎的人,心情就会变好。
“嗯,”傅成蹊轻点了下头,“不早了,好好睡一觉。”
客房里不知放了什么味道的熏香,有种干净清淡的味道。李琢言直觉,话题该在这里结束,才是个完美温柔的夜晚。
可又不甘心就此咽下想说的话。
她忽然开口,“傅成蹊,我教你一个甩掉我的办法。”
他像是没有预料到她会这样说,站在原地,略微疑惑地皱了下眉。
她径直往下道,“不要教我做题,不要接我电话,不要觉得我们认识很久,就不好意思拒绝我了。在学校里装作不认识,对我和其他人一样。我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肯定很快就放弃你了。”
“要是你做不到。”
没等他回答,李琢言又深吸一口气,眉眼绽开笑意,志在必得地朝他宣言,“那我通知你一声——”
“今天之后,我要认真开始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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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不久就是第一次月考。
对于八中的学生来说,周考月考都是家常便饭。紧张的神经日复一日地磨上几遍,也就松了。
所以当李琢言抱着试卷,跑过来夸张叫道“啊!要考试了好紧张!我什么也没准备不会不及格吧!”的时候,傅成蹊眼皮也不抬,很淡定地继续写题。
“你准备了效果也差不多。”
“……”李琢言噎了下。
从她那天大胆告白宣言之后,傅成蹊并没有对她敬而远之,可是,关系也没拉近。
于是,她只有时不时过来试探一下。
问题目是跟学霸套近乎的最佳方式,然而傅成蹊这位同学,别的都好,就是很多时候,比较擅长无意中伤害学渣。
譬如此刻。
李琢言把试卷折两折,顺势朝后跨坐在他前座,撇撇嘴道,“傅成蹊,你怎么可以诋毁同学的智商。你这样,会伤害我脆弱的心灵的。”
她的心灵到底哪里脆弱?
傅成蹊轻叹了口气,放下笔,“哪题?”
“就是呀……”李琢言一喜,把早早圈画好的题目递上去。
她头发长,常常在脑后束一个马尾,头一歪,马尾跟着垂下来,乌黑柔顺,搭在白色校服t恤上。
随着头发轻晃,有几根碎发卡进柔软织物里,让人想伸手轻轻拨开。
傅成蹊移开目光,扫了眼试卷,便把其中两道去掉了:“这是竞赛题型,不用浪费时间。”话落,对上李琢言幽怨的目光,他又稍顿,“没有说你笨的意思。”
李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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