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人动了动脖子,似乎是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林墨散落下来的长发撩开。
沉稳的声音,不慌不乱的气息,吐字间隐约含着淡淡的笑意,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仙女从天而降呢。”
林墨一愣,瞬间脸“唰”地下子,一抹红晕染上耳朵边缘。
躺在地上的少年沉默了片刻,眼睛是深邃的海,闪动盈盈笑意,他抬头望着撑胳膊傻乎乎立在上方的林墨,半晌,轻声问道,
“我们是要以这个姿势,坐在这儿一下午么?”
少年说的无心,女孩却听得心跳加速。林墨连忙慌乱起身,直起腰那一瞬间,
突然发现自己脚似乎扭到了。
“……”
“我的脚,好像……有点儿疼。”
后来林墨才了解到,这个少年正是余教授的那个天才儿子,但也只是知道他是余教授的孩子,其余的便没再多问。少年倒是知道了林墨正在跟着自己父亲补课高一物理,从冰箱里拉开一罐冰水,坐在沙发上胳膊肘架在双膝前,笑着问林墨,
“哦,原来你就是我爸教的那个小笨蛋啊。”
“……”
少年笑起来是真的好看,仿佛春天吹过的风,荡漾着十七八岁女孩的心。林墨低着头,被人笑话了当然有些难堪,她一只脚踮着地板,想要起身回阁楼做题。
“我还有些题要做,余老师布置的作业得写完……”
林墨一瘸一拐地往楼梯口走,脚很疼,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刚走到客厅中央,身后突然拂过一个很大的力气,
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少年把她打横抱上了阁楼,林墨还没缓过神,他就低头看了眼林墨面前的习题本,
手指指着最上面的一道题,很有节奏地敲了两下,
“第一问的公式,全错。”
林墨:“……”
……
林墨一直记得自打那天在余教授家第一次遇见少年,往后她的补习日子都很苦逼。少年似乎是头一次见到理科这么不开窍的人,每每余教授下楼做休息时,少年都会端着冰水杯出现在阁楼,拉开林墨对面的椅子,去抢林墨的作业。
一道道题地看,一问问给林墨指出来哪儿哪儿错了。
“怪不得我爹他这半个多月,头发都快掉没了。”
“以前带博士生都没见他这么忧愁。”
林墨本来就憋屈,被物理题折磨的脑袋都大了,对面还有人在说闲凉话,瞬间羞恼成怒,却又碍着这是在人家家里,总不能对人家儿子没大没小。
于是只能气鼓鼓地把剩下作业本用胳膊捂住,往桌子一角躲。
从来没想过,这个捉弄了她一个八月的男生,居然就是高一那一年一中神一般的存在——
段琛。
一中每一个年级分为四个级部,东西校区各两个,东校区有钱,所以让每个级部又单独分一栋楼。
三部一栋四部一栋,相隔甚远,两个级部的学生几乎见不到面。每次月考期末考的排名张贴在教学楼的一楼大厅,高一时林墨鲜少走教学楼正大门,所以基本是也看不见月考年级总排名。
“段琛”这个名字似乎的确是听闻过几次,班上女生叽叽喳喳讨论学校哪个哪个男生帅的时候听到过,但林墨没放在心上,上了高中后日子过的乱七八糟,也没那个心思去想八卦新闻。
段琛将林墨带到四部对面的那一栋楼,这栋楼据说里面全都是奥赛生专用的教室。高考奥赛全国金牌是可以被保送国内顶尖大学,a市一中每年都要出来好多个奥赛保送生。
林墨是第一次踏入奥赛楼,不禁被里面全面设施给震撼到了,一中百年老校,超级有钱,东校区更是壕上加壕,为了培养奥赛尖子,干脆给这帮天才们专门修建了一栋“别墅”。
吃住一应俱全,在夏天空调冬天暖气的教室里学累了,可以去休息室歇息一下可以去计算机房放松放松,有净化好的热水凉水,有和小卖部同步的小超市,甚至连小食堂都有修建,让这些“宝贝疙瘩”不用去跟其余同学抢食堂,腾出来更多时间安排自己的学习。
顶楼是物理组的楼层,段琛越过一排排教室,林墨跟在后面,透过门板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有十几个学生正在聚精会神听讲。
前方的黑板,画着电流表电压表的字符,她看一眼都脑袋大。
段琛在走廊尽头的大门停下,摸出钥匙,熟练开门。推开门,是淡淡的栀子花香气,林墨一进屋,就看到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屋内,四个办公桌并排推在里面的墙边,上面放了很多关于奥赛的书,以及井然有序码放的小推车小滑块等实验仪器。
桌子的正中央,插了一大束栀子花。
这般工整有序的办公室,林墨突然间就不知道该如何插足,整洁程度不亚于段琛他们家。林墨立在门边,小声问“这该不会是老师们的办公室吧?”
带奥赛的老师那都是全国有名气的,大佬们的办公室,林墨总觉得自己进去都属于玷污。
段琛推开窗,让外面的空气进来,然后给栀子花换了些水,从桌子下面翻出来一台小太阳。
“这个吹得快。”
林墨:“……”
段琛问林墨着急回教室吗?林墨说不着急,本来就是体育课,她不能上。段琛挺好奇地打量了几眼林墨,淡淡开口道,
“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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