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片荒野上,几千士卒分成了数个不同的训练阵营,操练着不同的科目,远远的秦风便下了马,与马猴,霍光二人缓缓的走了过来。这片荒野,被和尚简单的用木桩和绳索圈了起来,外头绿草莹莹,野花泛滥,内里却是被踩得光溜溜的在阳光之下反射着光芒,可以看得出来,抵达越京城之后,和尚练兵还是够用心的。这也让秦风心中对和尚色心不改的恼怒稍稍降低了一些。
这家伙虽然道德品质有问题,但在正事之上,还是很用心的。
围栏之外,围着不少的百姓在看热闹,不时有小孩子在哪里高声叫喊,偶尔也能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三人将马匹丢在外面,慢慢的挤了进去,靠着围栏,看着和尚练兵。
根据不同的练兵内容,外头看热闹的人也分成了几块,小孩子更喜欢那些全副武装,排列整齐的集群训练,而大妈嫂子们则在欣赏那些赤着胳膊的精壮汉子,男人们则大都围在那些好勇斗狠的训练科目一边。
靠近秦风们的这一块,训练的是重装破阵,进攻的士兵们全身着凯,举着盾,手执长矛,而在他们的对面,则是堆起了一些土堆,模拟着各种障碍,在这些障碍之后,便是一队队的弓箭手,当然,箭都是取掉了箭头。
在啉啉不绝的箭雨之中,重装的士兵们在身后号手的口令声中,整整齐齐的踏着步子,缓缓向前推进,没有箭头的羽箭撞在他们的凯甲和盾牌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秦风知道,这种箭射在身上,的确不会使人受伤,但仍然会让你疼痛不已,一天这样的训练下来,中了箭的士兵脱去凯甲,身上必然是青一块紫一块。
这种训练主要是模拟战场环境,练得久了,士兵们便会对这种攻击有一种麻木感,不会再对箭矢横飞的战场有太大的恐惧感。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更多的是要磨合士兵之间的配合,特别是第一排的盾手,他们要是出现了问题,受害最大的就是他们身后的轻装步兵。
不时会有羽箭刁钻的从盾牌之中的缝隙钻过去,射中持盾的士兵,有的仰射的羽箭从空中掉落下来,轻装步兵们拼命挥动长矛在空中舞动,将这些从天而落的羽箭打落,但总有漏网之鱼射下来。
不时有人发出痛哼之声,每一个中箭的人,都会被随队的军官喝令退出队列,在真实的战场之上,这些人基本上已经失去战斗力了。
推进到一定程度,障碍之后,便会出现一排排的长矛兵,与进攻者一样,他们的长矛也没有枪头,进攻者呐喊着冲上去,而防守者则整齐的戳出他们手中的枪杆,没有枪头,但力气可是一点不少,训练场上顿时人仰马翻。
一柱香的功夫,进攻一方的号声响起,他们开始后退,这代表着进攻一方的军官承认这一次的冲击,他们失败了,无法攻下防守者的地盘,退下的满脸懊恼,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他们的军官则唾沫横飞的在士兵们当中大声的指出刚才出现的问题。而胜利者们,则是障碍之后,放声大笑,对着失败者指指点点。
训练场的另一隅,则是格斗。这里都是老兵,练习就必较随意一些,有的在练着几人一组的小组协同攻击或者防守,有的则是两两对战,而有的,居然在打群架。以霍光的眼光,当然看得出他们是在真打,而不是训练,奇怪的是,四周的人看起来也都习已为常,没有人去劝架,反而不少军官围在一边指指点点。
看了一会儿,霍光也看出名堂来了,这些人虽然是在打群架,但在打的过种之中,两帮人居然打得井井有条,与市井斗殴有着截然的区别,各种战术推阵出新,花样百出,当然,这样的殴斗一般进行得很快,不到盏茶功夫,便分出了胜负。直到这个时候,随军的大夫才冲了出来,一个个的检查伤势,轻的懒得理会,重得则抬到一边去救治。
“这种训练方法,倒真是奇怪。”霍光道:“你就不怕这样训练在部队之中引出矛盾吗?看得出来,他们是真下死手呢!”
秦风一笑:“几千人的军队,大家天天挤在一块,你能指望所有人都像兄弟一般团结在一起?这可能吗?矛盾是天天有,大小都有。如果纯粹以军纪压着,这些戾气便会隐藏在心中,迟早会爆发,我可不希望他们爆发在战场之上,所以我的军队,特别是敢死营出来的老兵,都会这一招。你们不是有矛盾吗?得,我给你们解决矛盾的机会,开打。公平决斗,输了的没有怨气,当然,输了的想要报仇,则需要到下一轮。这个日子在平时都是固定的,一般一个月一次,受了伤的要养好伤嘛!”
“不会死人吗?”
“一般不会。”秦风摊了摊手,“军营里的矛盾,很少有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场上,前一拨已经退场,第二拨又登场了,又一轮恶斗开始。
“霍兄,不要小看这种殴斗,这更接近于实战,比什么训练都有效。”秦风笑道:“当年我在敢死营的时候,那些士兵设下的陷阱啥得,连我都中过招,但吃得亏多了,以后就从不会吃亏了。看来和尚是将当年敢死营的那一套都搬了过来。”
三人看了一会儿,转到另一侧,这里在进行队列训练,能看得出这些都是新兵,有的连左右都分不清楚,让霍光好奇的是,在他们行进的道路之中,遍布着各种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东西,最让他感到恶心的是,居然有一堆堆的马粪,人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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