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咿没想到她就为这点事给她打电话,想了想,说:“您是不是扯到它的翅膀了,扯到的话就会散开。”
“我不知道扯到哪里,反正碰了碰就散了。”陈茉如道,“你也不早说,现在怎么办吧?”
“啊?”
“啊什么啊!大过年的东西碎了散了很不吉利的。”陈茉如厉声,“你现在给我过来叠好!”
周予白看到乔咿表情不自然,走过来问:“怎么了?”
乔咿抿唇不语。
周予白直接抽走了她的手机,来电显示的号码他认得,脸色顿时不好了,立刻要回拨过去,被乔咿手忙脚乱抱住手臂:“你别打,阿姨只是找我帮个忙。”
周予白:“帮什么忙?”
“叠毛巾。”乔咿在他无语的表情里,小声说,“我已经答应了。”
“……”
去的路上,周予白还有所质疑,但到了金都华府,开了门,陈茉如什么都没问没提,也不理周予白,真拿着那条毛巾,要乔咿给她叠蝴蝶。
乔咿就站在玄关处,几下就弄好:“给您。”
陈茉如接过去,扯了一下又给扯开了。
乔咿只得再叠好,还仔细跟她讲:“阿姨,这里不能扯到的。”
“这里?”陈茉如比划着,一扯,又开了,“呀,我不是故意的。”
“妈,您还要让乔咿叠多少遍?”周予白早看出来了,这就是故意的,护着人,“好了,别让她叠了,刚坐了几个小时的高铁,她人很累了。”
“我也不想让她叠啊,但这东西老开,我有什么办法,她送的,她来售后。”陈茉如把毛巾重新丢给乔咿,“累就进来坐着叠呗。”
周予白一时僵着没动。
陈茉如快速瞄了一眼他的表情,指着地上的行李箱:“你这丫头来就来吧,怎么又带着礼物呢。”说着上手拖。
她平日里除了养花,什么时候干过一点活,保姆赶紧过来帮衬。
“诶?那是我的行李箱——”乔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行李被拖走,看着旁边的周予白,吸了吸鼻子。
等坐下后,陈茉如在一边瞄着,指手画脚评价道:“你这叠得好看是好看,但还是太容易散开,我这人忌讳多,东西散了就觉得不吉利。”
乔咿想,那怎么办,她天真道:“要不拿胶水黏住吧!”
陈茉如讽刺道:“你这孩子真聪明啊!”
乔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黏了也有可能会开,要不你教会我叠吧,以后就不怕再散开了。”陈茉如把头转向一边,低声说,“我饿了,边吃边教吧。”
乔咿睫毛轻轻地颤,小心翼翼地看向旁边喝着热姜茶的男人。
陈茉如索性拉着她的手往餐厅走:“你看那个六亲不认的混账干嘛!他爱吃吃,爱走走,没人拦!”
姜茶里放了枣,苦辣过后,还有一丝甘甜。周予白面无表情喝完了剩下的茶,把杯子放在桌上,跟了过去。
乔咿在这,他还能去哪。
客厅里的电视响起了红红火火的开场曲,桌上热汤热菜摆得满满的。
加上保姆,四个人都坐下吃饭。
没一会儿,陈茉如又不乐意了,抱怨道:“怎么都不说话!”
突然这么一说,大家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气氛冷场又尴尬。
乔咿正小口小口地嚼着食物,蒙蒙地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咽下食物,爽朗道:“新年快乐!”
保姆先忍不住笑,陈茉如撇撇嘴:“你这孩子怎么不记仇?”
“也不是不记。”乔咿说,“记着有用的就记,没用的,就不记。要不气着自己,划不着。”
陈茉如被逗笑,仰头喝了手边的红酒:“是!记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保姆跟着道:“对的哦,除夕除夕,就要除旧迎新!”
亲近的人都知道,陈茉如是骨子里骄矜惯了,想让儿子回来,又拉不下来脸。
一旁始终没发话的周予白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您少喝点酒。”
陈茉如别过脸:“我都管不了你,你也少管我!”
话虽这么说,但桌上的酒她再也没碰。
这餐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吃得很慢,好像都想把这样的时光留住。
气氛缓了,陈茉如也不再跟周予白冷战,问道:“爷爷那边,今晚你还过去吗?”
往年除夕,都要在那边守岁。
周予白淡声说:“先不去了,那边每年人都不缺人,我也不想给爷爷添堵,等他老人家消了气,再说。”
“不去就不去吧。”陈茉如忍不住心疼道,“省得又挨打,你这头缝针刚……”
“妈!”周予白把她的话堵了回去,“您在尝尝这汤,很不错。”
乔咿没听清,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周予白一脸淡定,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温柔扬唇:“你也快吃。”
不知不觉,外面下起了雪。
乔咿最先发现,周予白开了窗子给她看。
屋里暖气足,也不显冷。他俩站在窗口,乔咿伸手接雪花,递给周予白。
那雪落在她指尖,很快就暖化了。
陈茉如看着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轻声说:“算了,人在就好。”
保姆在这家工作几十年,从周予白刚出生,直到如今。周家的事她感慨,也无奈,有的话,她不能说,也不好劝,但终归看到了今天这幕,也跟着红了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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