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看着看着，沈言曦抱着他窄劲的腰，破涕为笑：“我刚刚为什么哭啊，我忘了。”
季礼亦弯了弯唇角。
沈言曦软声问：“你在笑我吗？”
季礼：“不是。”
沈言曦小较真：“那你在笑什么？”
季礼也坦荡：“想亲你，又觉得这时候亲有点趁人之危的意味。”
沈言曦收了声音，纤长的眼睫轻颤，带着欲拒还迎的默许。
季礼笑意更甚，脖颈弯出好看的弧度，略冷的鼻尖滑下她光洁的鼻梁，轻磨着她的鼻尖，沈言曦呼吸被他的动作搅乱，时轻时重，时快时慢，他略抵力，噙着笑意，薄唇覆上。
夜幕完全降临，片场在开其他人的戏，氛围安静。
保姆车旁边的灌木丛偶尔响起两声虫鸣。
车帘留了个边缘，两人拥吻的影子长绰绰的。
鼻息交织着暧-昧、式微的接吻声。
“你每次假装强势又理不清楚的样子好可爱……好好好，曦曦是真强势。”
“……”
“我分不清楚口红色号，但我分得清楚味道。”
“……”
季礼明显在意沈言曦之前说他分不清楚口红色号，难得露出几分计较和可爱。
沈言曦也愿意哄季三岁：“那今晚的口红是什么味道？”
季礼眼睫半垂，缓慢地舔了下唇角，若有所思：“好像又分不清了。”
沈言曦幸灾乐祸：“你也有分不清的时候……”
季礼慢条斯理将人朝沙发深处抵去，声线微哑，沉沉地，裹着晚风般的笑意：“得再尝尝。”
沈言曦心里骂他流氓，却又脸红心跳，该死地喜欢。
————
沈言曦太累，季礼的怀抱和厮磨是她最安心的避风港。
两人接吻接着接着，小姑娘传来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季礼先是愣，尔后笑了。
他想把小姑娘抱去床上，可他动，她就不安稳，季礼似哄般轻轻顺着小姑娘的背，等她彻底睡熟，才把她抱到床上，轻放下，给她脱了鞋，擦了脸，盖好被子。
沈言曦眼窝下泛着层淡淡的青，菱唇微启着呼气和吸气，透露出疲态。
季礼知道她不愿他插手她的工作，可她哭的样子总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他坐在床边静静守着她睡。
良久，季礼下到保姆车边，拨通了程胜的电话。
月色给男人剪出道冷淡到极致的侧弧。
“去查下《寻安》ca，嗯……我要全部信息。”
与此同时，乔悦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寻安》caing导演推掉档期那两部剧和星光没有半毛钱关系。
也就是说，不管间过程如何，ca导演还姚婉莹人情这件事，苏城参与其。
乔悦靠在保姆车座位上，双目紧闭，手机堪堪卡在细长的指间。
所以，不是沈言曦耍大牌，而是沈言曦知道她、导演和ca导演的关系，宁可背着耍大牌的锅开掉ca，也要让她和导演好做。
所以，是沈言曦在为剧组负责，自己却没有在第时间相信沈言曦，非但如此，为了保ca导演，她和导演用了最挑拨心态的唱和去架沈言曦，沈言曦也确实被架住了。
“怎么保证姚婉莹不是得到苏城授意来的《寻安》，怎么保证ca导演和姚婉莹只是交情？怎么保证不是圈套不是构陷。”
“乔悦你能保证吗？”
“可是乔悦，你不能。”
“……”
沈言曦的祈使句和问句清晰回荡在乔悦耳边，宛如把推铲，点点榨干乔悦身上的力气。
她和ca导演确实很久都没有推心置腹地聊过，也确实疏远了彼此的关系，可任何人和caa导演，并非认识时间长短，而是关于曾经，她乔悦身处泥泞的曾经——乔父嗜赌成瘾败光家产，高-利-贷催收公司讨到剧组，是ca导演挡在乔悦身前，事后只字未提，替当时是发行助理的乔悦保全前程——彼时，乔悦22岁，除了巨额账单和整晚整晚电话被爆的崩溃绝望，无所有。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ca导演是唯给她撑伞的人。
那段时光太过狼狈，狼狈到乔悦和ca导演都从来不说也从来不提。
之后，乔悦凭借部担任执行制片的大爆剧扶摇直上，ca导演也专注选角，两人如同两条直线，交集之后越走越远，但在乔悦心里，ca导演直是相识于微时的特别存在，是她可以深夜约酒，赶档期时可以直接开口求助的那个人。
乔悦对圈内大多数人都明码标价只谈合作不讲感情，她给沈言曦也说得很清楚，从b卫视副台长的饭局，到她暗示陶然放绯闻，沈言曦次两次三次打破她的预期。
沈言曦知道所有世故，可她偏要走自己的路。
乔悦无地自容，只觉得自己的道歉或者求和，都显得苍白又错误。
乔悦深吸口气，点开微信，找到和沈言曦的对话框。
“沈老师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来得太突然，时之间我就没想那么多。”
删掉。
“对不起，言曦。”
删掉。
“以后你想怎么在我面前秀恩爱都可以，我毫无怨言。”
删掉。
乔悦过了快十年面来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日子，第次，删删改改，词穷又不知所措。
她盯着键盘看了许久。
最终，什么都没发出去。
————
沈言曦这觉睡得很沉，醒来刚好半夜，隔大夜开始还有半小时。
助理已经把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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